尉迟敬德默然，心中涌起一股钦佩之意。
他虽是鲜卑族人，但自从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之后，长城内的诸鲜卑部落就已经革除旧俗，与汉人无异。
而且，近百年来，鲜卑诸部兴盛时雄霸草原大漠。
当时的突厥只不过是鲜卑族的奴仆罢了。
“末将愿为李将军戍卫朔方！”
尉迟敬德抱拳，大声说道。
李佩虎赞赏地点点头。
“塞外缺粮。”
“三月之内，我必为敬德兄送来粮草！”
“至于战马……”
突厥狼骑随时可能杀到朔方郡，借梁师都之死生事。
若是只有步卒，没有精骑，就算守得住也只能被动挨打。
“李将军放心。”
尉迟敬德一脸杀气道：“突厥人最不缺的就是马。”
“末将抢来便是。”
李佩虎失笑一声，又赞赏地拍拍尉迟敬德。
临行前，李佩虎将刘裕兵阵之术仔细与尉迟敬德拆解了一番。
然后找出几个最适合步卒结阵对抗轻骑的战阵，以便尉迟敬德练兵。
……
三日后，李佩虎率五千轻骑南下。
过雕阴、延安二郡。
然后顺着洛水，经上郡、北地、冯翊三郡，直抵泾、洛二水交汇之处。
一路秋毫无犯。
而诸郡也无人敢领兵寻衅。
因为李渊此时已然率领十数万大军抵达关中。
正屯兵于渭北。
如今关陇诸地的官军，已经尽数被代王杨侑召集到长安城中驻守。
哪还有余力应付其他人？
“李老妪生了个好闺女！”
裴行俨这小子一见到李佩虎，开口第一句就是这样的浑话。
这里与河东只有一水之隔。
裴行俨得知李佩虎的行踪后，居然只领了三百亲兵就渡河来见。
李佩虎以为裴行俨是借李娆儿之事打趣自己。
却不想，裴行俨说的是李渊的另外一个闺女。
“李老妪在河东一带被宋老生和屈突通堵住去路。”
“打了几场硬仗后，宋老生被太原军中的刘弘基所斩。”
“之后李家那个闺女居然引来十余万大军助力。”
“李渊兵势大涨。”
“屈突通只能与河东通守尧君素死守河东几座关城。”
说到这里，裴行俨又故弄玄虚：“李将军就不好奇那十余万兵马的来历么？”
李佩虎笑：“你想说就说，少卖关子。”
裴行俨嘿然一笑：“李家那个李婉儿，居然收降了关中十余伙大大小小的义军。”
“关中大盗孙华、丘利、何潘仁、李仲文、向善志……”
“这些大名鼎鼎的关中义军统领，竟然都心甘情愿归附李婉儿！”
“李大哥你说——”
“这李老妪是不是生了个好闺女？”
李佩虎恍然。
裴行俨却一副小迷弟模样，兀自赞道：“真是好一个巾帼豪杰。”
闻言，李佩虎却哑然失笑：“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子罢了。”
裴行俨不解：“李大哥这是何意？”
李佩虎悠悠叹道：“还记得你送到我那里的李家两兄妹吗？”
“他们是被李渊的嫡长子和三子抛在河东的。”
“而你口中的这位巾帼，却是被她那位夫婿抛在关中的。”
那位抛妻的李家夫婿，便是如今唐公李渊麾下的马军总管柴绍。
这位柴总管出身大隋勋臣之家。
因此得以进入备身府，以千牛备身的身份侍卫大隋太子。
柴绍少年时任侠好义，在关中一带的游侠儿中也算一号人物。
想必李婉儿被许配于他时，唐公府上阖家老幼都没想到，柴绍这位甚有勇名的贤婿会抛下李家的女儿独自跑路。
听了李佩虎的讲述后，裴行俨对柴绍心生不屑之余，又像个思春期的小少男一般，感喟不已。
“想必如今那李婉儿已经与柴绍相聚一处了。”
“就是不知道李婉儿会不会原谅柴绍……”
李佩虎不由侧目。
难道这小子有孰女情结？
“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你替别人小两口操那闲心干嘛？”
裴行俨被挤兑一句，黑脸泛红，却又赶紧说道：“说起来——”
“那个李婉儿还曾找过我。”
“想替李老妪拉拢我。”
这倒不奇怪。
裴行俨在河东郡南部混得风生水起。
如今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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