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所传的谶言虽然各不相同，只明示一个“李”字。
但深究拆解一番，总能对应到李密名字里的“密”字上。
但是，从太原等处传回的谶言内容，却是直指其他李姓之人。
甚至还出现了直指李佩虎的谶言！
事出反常必有妖，由不得李密不重视。
然而，谶言这玩意儿，就和谣言一样。
从来不会只止于智者。
天下愚昧无知之人何其之多？
否则李密凭什么东山再起？
“事已至此，本公也只能如此了！”
李密脸上戾气横生，恶狠狠道。
“本公会将程咬金派到通济渠上。”
李玄英一怔，马上会意。
“属下明白。”
“今夜开始，属下就会准备好人手！”
……
七日后。
瓦岗军纠集外黄、韦城、雍丘诸营人马。
李密一身戎装。
徐世勣、单雄信、王儒信、王当仁……
瓦岗群雄一一领了军令，率军直趋东都洛阳。
惟有两人例外。
程咬金程大将军被李密派往荥阳一带的通济渠两岸驻守。
军令是截断运河，以防江都方向派官军顺着运河驰援洛阳。
还有一个任务，便是策应远在河东流连的裴行俨。
李渊已然举兵造反。
兵锋直指河东。
在李密的提醒下，徐世勣担心李渊会从河东攻入弘农郡。
再弘农向东，与瓦岗争抢洛阳。
若真如此，程咬金从通济渠进兵，北上太原，抄了李渊的老巢！
另一个不参与攻打洛阳的人，便是李佩虎。
“来来——”
程咬金扯着李佩虎的马缰绳，要与李佩虎并辔而行。
荥阳与虎牢都在东边。
两人与同行一段。
“李虎贲给俺老程说说，李老妪真会与咱们争抢洛阳么？”
李佩虎淡淡一笑，回身看了看混在军中的李智云和李娆儿两兄妹。
这几天，李智云与他攀谈过。
“李渊出身陇右李氏。”
“族人多在陇地。”
“他少年时便在宫中行走。”
“又曾在长安为官。”
“之后又辗转关陇数郡，任职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刺史。”
“因此，故旧亲朋遍布关、陇、长安。”
李佩虎娓娓道来。
李渊之所以让长子李建成带三个十四岁的孩子寓居河东，便是为了维持李家在关中、河东经营多年的人脉。
“你的意思是——”
程咬金若有所思道：“李老妪会直趋长安中枢？”
李佩虎点点头：“听说李渊在太原城张榜蓦兵。”
“提及要废昏立明。”
“说要扶保代王杨侑登基为帝。”
“如今这位才十三岁的代王，就在长安。”
程咬金听得直挠头。
“那世勣为何还担心李老妪？”
李佩虎眸中一闪，笑道：“或许李二当家和徐军师是怕李渊使诈吧。”
支走程咬金。
又派单雄信率军攻洛阳。
甚至还让王儒信接任原来王伯当的内军统领。
这位李二当家所谋，怕不只是一个洛阳。
但李佩虎不能将自己的猜测说给程咬金。
比起自己，这位看似粗俗的程大将军，眼下更信任徐世勣。
只有自己身上挨了刀子，才会觉得疼。
“那你再分析一下，李二当家为什么还让你驻守虎牢？”
程咬金学着李佩虎的叫法，笑道。
“你可别糊弄俺老程。”
“你与李密如今势同水火。”
“攻洛阳这么难打的坚城，应该正是削弱你实力的好机会！”
李佩虎也笑着回应：“或许是李二当家怕我抢了他的功劳。”
程咬金显然不信这个说法。
但也没再追问。
李佩虎轻轻摇了摇头。
李密给的理由是防备江淮杜伏威北上。
但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李密要图谋大事，最怕的就是有人从中作梗，坏他好事。
行至虎牢关时，临别之际，李佩虎拉着程咬金调侃了一句。
“听说洛阳城中多佳丽。”
“程大哥要是听到洛阳城破的消息，就赶紧过去踅摸几个。”
程咬金一瞪眼。
李佩虎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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