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一听来敌竟是远在河洛一带的瓦岗军，不由脸色大变。
李佩虎像猜到李渊的心思一样，懒洋洋地说道：“唐国公不必担心。”
“如今瓦岗军还没想染指你的治下郡县。”
“我也只不过是来踩踩盘子。”
踩盘子的说法本是江湖黑话，意为打探虚实。
但李渊手底下收罗了不少草莽英杰，倒也能听明白。
“李佩虎？”
李渊重重念了一遍，似乎要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住一般。
“既然李将军无意染指本公治下，今日又何必插手本公与流贼的战事？”
李佩虎却答非所问道：“我今日来，只为送唐国公一件大礼。”
李渊听了心中一喜。
莫非这等猛将有意归降于我？
正要开口相询时，李佩虎又淡淡笑道：“我来帮唐国公做个决定。”
李渊不解其意，疑惑道：“什么主意？”
李佩虎语出惊人道：“下决心举兵造反的决定！”
李渊顿时大惊。
“唐国公老当益壮，居然连晋阳宫里的宫女也敢睡。”
李佩虎没给李渊再开口的机会，朗声笑道。
“晋阳宫里的美人儿，可是皇帝的女人。”
“你身为晋阳宫监，却监守自盗。”
“待我回去后，一定派人去江都替唐国公宣扬一番。”
“想必唐国公宝刀不老的威名定能令江都君臣钦佩万分……”
此言一出，李渊麾下将士顿时一片哗然。
任李渊的亲信如何喝止，仍然镇压不住。
睡皇帝的女人——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寻常兵卒吓得连刀都拿不稳了。
惟恐李渊爽了却连累到自己这些听差卖命的苦命人。
刘弘基、长孙顺德也是头一回听到如此秘闻。
只有刘文静尚还冷静。
“唐公，此人不能留！”
一听此话，刘弘基与长孙顺德便知道此事并非李佩虎胡谝瞎扯，污唐公清白。
只是——
“蠢货！”
长孙顺德忍不住骂了一句刘文静。
“此时再杀那小子，还有何用？”
“欲盖弥彰？”
刘文静知道长孙顺德家的侄女嫁给了唐公家的二公子，因此也不敢翻脸，只是气道：“那该怎么办？”
这时，李渊终于从惊怒中复，制止了两个心腹的慌急之语。
“哼——瓦岗军果然诡计多端。”
“居然想诬蔑本公。”
很轻巧的一句话，先将周围的中军将士稳住。
而后李渊又道：“今日本公意在甄翟儿。”
“姑且不与你计较。”
“待本公向陛下请了旨意，再领兵踏平你瓦岗军！”
说完，李渊再不敢与李佩虎对话，直接下令鸣金收兵。
刘文静急道：“唐公真要放他们走？”
李渊一脸疲惫，眼中却满是狠戾之色。
“我们多是步军，又与流贼交战多时。”
“眼下未必能留住那些人。”
这话说得不尽不实。
李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决断、安排。
随他征战的这些将士中，并非全都是惟唐国公府马首是瞻之人。
李渊必须尽早收拢大军，以便让一些并不听话的将士消失。
这是事关阖府性命，乃至所有追随唐国公府的人的性命的大事！
……
“大礼已经送出去了。”
看着人心惶惶，匆匆退去的太原兵马，李佩虎笑得人畜无害。
“我们也走吧。”
渡过汾水后，裴行俨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
“李大哥，那李老妪真敢睡晋阳宫里的秀女？”
李佩虎笑笑不说话。
前面，裴行俨留在汾水南岸的大军正在收缴一群义军的的军械。
李佩虎兵行险着，当然不只是为了给李渊送“礼”。
甄翟儿的人马也是目的之一。
总不能白白便宜了李渊父子。
“李将军饶命！”
被绑成粽子似的甄翟儿也算机灵，一见李佩虎前呼后拥，拼着挨刀子的风险，直接扑到李佩虎马下。
“小人对瓦岗仰慕已久，早想投效翟大当家。”
“还望李将军给条活路……”
不等他说完，裴行俨便甩着马鞭抽了过去。
“你拍错马屁了。”
甄翟儿脸色一苦，不敢再乱说话，只顾叩头求饶。
“李大哥，这种货色杀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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