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恭所率的府兵是大隋真正的精锐。
否则之前也不可能奉命拱卫东都洛阳。
论训练,论装备,连裴仁基麾下的虎牢将士也比不得。
因此,饶是李佩虎突然暴起袭击,府兵依旧只慌不乱。
刘长恭的亲兵策马前出,试图拦下李佩虎。
李佩虎毫不避让。
马槊如大蛇吐信,倏忽吞吐。
每次击出,三尺长的槊锋总要在那些人的喉间狠咬一口。
然后带着血花扑向下一个目标。
直到李佩虎自数百人中透阵而出。
然而,此时刘长恭已然退回了重甲步军的重重保护当中。
刘长恭的大军,也已经发动攻势。
两翼的具装甲骑正缓缓迂回。
试图将胆敢闯阵的人一举围杀。
重甲步军则随中军将旗而动,随在具装甲骑身后缓缓逼向不远处的谢映登。
是策应,也是在为下一步全歼瓦岗援军做铺垫。
刘长恭的用兵之术称不上有多惊艳。
惟在一个“稳”字。
可谓将重甲步骑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李佩虎也没想到,大隋的重甲会如此扎手。
刚才闯阵时,人虽无事,战马却被刘长恭的亲兵精骑伤了数处。
此时再要强行闯杀面前的重甲步军,只怕顷刻间就会落马。
身后——
单雄信、程咬金、裴行俨三人已经闯入刘长恭的亲兵队型中。
数百名训练有肃、配合严整的部伍,竟然被这三人搅得乱七八糟。
然而,就算这三人杀阵而出,一样无处下口。
眼前抱成一团,像个铁刺猬一般的重甲步军形同一人。
刘长恭指挥起来如臂使指。
无数一丈多长的步槊,没给李佩虎留一丝可以闯阵的破绽。
刘长恭恶狠狠地笑声传来。
“流寇终归只是流寇!”
“遇到本将军,便只有死路一……”
得意的笑语戛然而止。
一杆马槊自刘长恭的嘴巴穿过。
泛着寒光的槊锋,带着一团红白污渍,自他后脑刺出。
又刺中了刘长恭身后的掌旗官。
将旗晃了数下。
然后停止挣扎,坠入府兵阵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滞了数息。
终于又在府兵的惊呼声中流淌开来。
“刘将军!”
刘长恭尸体周围的府兵开始高呼。
惶惶然,慌乱悲切。
整个步军大阵轰然一震。
回首观望时,已然望不到中军将旗。
慌乱很快传染到两翼的具装甲骑。
不明就里的五千铁骑也开始显现乱象。
有要继续冲杀的,有要停驻观望的。
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隋将已死!”
“降者不杀!”
谢映登没有错失如此良机。
厉声嘶吼着,率领自己的五百残兵,与来援的四千余轻骑冲向府兵。
“隋将已死,降者不杀!”
瓦岗将士也在跟着谢映登高声呼喊。
五千具装甲骑不由哗然大乱。
领兵的鹰扬郞将以及校尉、旅率也乱了心神。
无暇,也无力再控制麾下小兵。
而刘长恭的数百亲兵精骑则齐齐转身,冲向自家主将。
大隋军律,主将死,亲兵须抢回主将尸身。
否则亲兵殉身。
最乱的,当属远离中军的重甲步卒。
竟然已经有人扔掉军械开始逃蹿!
此时,造成这番乱局的始作俑者李佩虎正空着手,目瞪口呆。
他之前只不过是不爽刘长恭缩在龟壳了打嘴炮。
就随手将马槊掷向刘长恭。
谁能料到居然会这么稳、准、狠?
“难道这也是无双射艺?”
正喃喃自语时,程咬金三人已然追着刘长恭的亲兵杀了过来。
“俺老程服了!”
程咬金兴奋地吼叫一声,随手将一名敌人刺下马。
“哼哼,没想到还真让你成功了。”
单雄信脸上有些不自然,语气里却透着喜悦。
“李大哥别愣了,杀呀!”
裴行俨与罗士信都比李佩虎小一些,这一声“李大哥”喊得那叫一个心服口服。
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不光是谢映登懂。
这些沙场上厮杀了数年的人都明白。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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