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已过,连着下了几场暴雨,天气才稍见凉意。
杨天佑在灌口一带行医多年,对于灌口乡下一带的流感高发时节,可谓是了如指掌。杨天佑为人心善,只要他人在灌口,每到流感时节,都会带着随从到乡下施药治病。
这年也不例外,杨天佑整理好要下乡的草药,又嘱咐了初次主持药铺的杨蛟一些药铺事项,便驾着马车带着两个小厮随从下乡施药去了。
扬天佑刚走不久,就见得一个身着麻衣、面相俊秀的少女,扑通跪在药铺门口,大喊救命。
听得药铺门口哭喊,杨蛟慌忙走出柜台。少女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杨蛟是心疼不已,扶着少女进了药铺。
杨蛟递过一杯茶水给少女,声音变得有些生硬道:“不知姑娘贵姓,如何称呼,找家父有什么事?”
少女道:“奴家姓吕,不知杨大夫在哪?”
杨蛟道:“家父方才下乡施药去了,三日后才能回来。”
少女听得杨天佑三日之后才能回来,娇小的身子一晃几要厥倒,手中的茶水咔嚓一声掉地,撒得满地都是。杨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吕姑娘的身子,引着吕姑娘坐下。
见得吕姑娘眼角又重新湿润,杨蛟递过一方手帕。吕姑娘轻拭眼角,轻声道:“多谢杨公子,刚刚奴家失态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杨蛟柔声道:“一个杯子而已,值不了什么钱,不知吕姑娘是家中哪位染病?”
吕姑娘抽泣道:“家母……”
杨蛟道:“吕姑娘你先别急,不才自幼随父习医,虽说论医术精湛还比不上家父,但自问也算通些医理。吕姑娘不妨告知不才,令堂的一些病症,还有令堂生病时日。数不得不才也可以帮些忙,缓解一下令堂病情。”
吕姑娘气息平顺了一些,道:“自家父去后,家母的身子便一直一日不如一日。半年前,家母的病情急转直下不能下床,奴家托本家兄弟卖尽了家中能卖之物,才能勉强维持母亲病情。三月前,奴家家中能卖之物,已然卖光,家中药材耗尽,奴家在院门口偷泣。正好令尊经过,见奴家哭泣问明缘故。自此之后,令尊每隔三两日便到奴家家中,为家母诊断。半月前,家母的病情总算控制住,令尊也就开始很少往奴家家中走动。昨夜连番暴雨过后,家母夜梦呻吟、盗汗不止,今早起来之后更是便热体颤。”
杨蛟道:“夜梦呻吟、便热体颤,乃是肾寒无补之过。五脏之气,肾气属寒……”吕姑娘虽不通岐黄之道,但也曾听杨天佑说过一些类似的话,今天又听得杨蛟话语和杨天佑所说无二,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安定。吕姑娘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又扑通跪地叩头道:“杨公子,求您救救家母,只要能够救活家母,奴家这辈子就是给您当牛做马,奴家也绝无怨言。”
杨蛟慌忙去扶道:“吕姑娘,你这话严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为医者的本分,正所谓医者仁心。吕姑娘你稍等片刻,不才这就准备一些药材,随后便同你回家,为令堂诊断。”说完这话,杨蛟吩咐身旁店伙道:“到家里去叫醒二郎,叫他来顶一下。”店伙得了吩咐,往后院跑去。
不多时,杨蛟便将可能用到的药材装进药箱,又吩咐药铺里的其余的几位店伙好好看铺,之后便同吕姑娘出了药铺。
杨蛟随着吕姑娘左拐右串,过了几条小巷,便到了一间破败的朝南小院。院门口牌匾上的吕字朱漆都已经掉色,丈高的院墙上是杂草重生。杨蛟心道,这房子看上去,倒是不错的。
院子内原本放置花草树木的的花坛,也早已种上了蔬菜瓜果。偌大的堂屋,现在只剩下了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杨蛟跟着吕姑娘进了堂屋左手边的卧房,卧房内的装饰也极为简单,一张大床和几口大木箱子,连椅子都没有一把。
大床上,一位呼吸急促、面色惨白、头发稀疏的中年妇人不停地呻吟着。杨蛟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坐在床沿边上,缓缓扣住妇人脉搏。随着时间的推移,杨蛟的脸色开始越发沉重起来,迟迟没有开口。
吕姑娘自小就和母亲感情甚笃,见得杨蛟面色,吕姑娘变得焦躁起来,道:“杨公子,家母到底怎么样了?”
杨蛟道:“吕姑娘,你放心。令堂的病,看起来有些麻烦,但没什么大问题。不知是否可以麻烦一下吕姑娘,现在到我家药铺一趟,叫我弟弟杨戬跟你来一趟。有些东西,我需要和他商量一下。”
吕姑娘虽不解杨蛟这话意思,但也没有多加询问,直接跑出了卧房。
不多时,只见一个眉目和杨天佑又七八分相似,身材修长、身着华服的少年,跟在吕姑娘身后进了卧房。
杨蛟道:“二郎,你过来看看吕夫人的病情,之后咱俩再商量一下。”少年没有言语,握手把脉。
片刻之后,杨戬道:“先用当归、黄芪、黄芹、山楂片、枳子、蝉蜕各五钱煎服,稳住气息。再明日收集晨露为引,用西蕃莲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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