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员外没有追究麻子婆婆,但麻子婆婆妖人灾星的名声却进一步得到了佐证,弄得金陵城中妇孺皆知,甚至有人家小儿夜哭,做娘的也会吓唬说:“再哭,让麻子婆婆把你抓去。”
没有人愿意跟麻子婆婆为邻,所以她连城南的窝棚也不能住了。麻子婆婆只好逃到了城门外。
薄暮时分,她在城外发现了一座被废弃的石桥,她想到桥洞下栖身过夜,却发现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那是一群浑身黑乎乎脏兮兮的小男孩,没一个有件完整的衣服,不是胳膊肘上有破洞,就是裤腿上挂着破布条。
“这是我们的地方,不准进来!”小男孩们嚷嚷着,要把入侵者赶出去。
麻子婆婆讨好地笑着,“天快黑了,就让我挤一挤吧。”
其中一个叫小宝的男孩认出了麻子婆婆,连忙招呼其他伙伴,“顺子、水根、阿旺、小荣,你们没看出来吗,她是灾星麻子婆!跟她在一起会惹来祸事的,快把她赶走!”
其他几个孩子呼应一声,捡起桥洞里的石子向麻子婆婆身上打来,麻子婆婆深刻地认同自己是灾星,所以她没有多话,默默地出了桥洞,她太累了,歪着身子靠着桥墩睡着了。
直到有个声音把她喊醒,“老婆婆,这么冷的天气,到桥洞里睡吧。”她睁开眼睛,见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刚才洞里的孩子一样,衣衫褴褛,但态度和蔼得多。
“二郎哥哥,她是那个灾星婆!”小宝听到了声音,从桥洞里奔出来,其他几个孩子也跟过来。
二郎?麻子婆婆忽然觉得她抓住了一点记忆,好熟悉的两个字,是什么是什么,麻子婆婆奋力去想,可偏偏什么也想不起。
那个叫二郎的少年显然是这帮孩子的头儿,冷笑道:“别人怕灾星,咱们兄弟靠天生地养,经了多少灾,历了多少难,还怕什么灾星。”
阿旺听了小声说:“二郎哥哥说的是,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我爹经常骂我,旺什么旺,明明是个灾星。”
小荣挠了挠头,“好像……我的八字也不好,爹娘死了,家都给叔叔伯伯们占了。”
听伙伴们这么说,小宝也不吱声了,他们谁不是像田里的杂草,自生自灭,随时还担心被拔掉的命运。
就这样,麻子婆婆跟着二郎进了桥洞,她自觉地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尽量不影响孩子们。孩子们也不再看她,他们围着二郎,天黑了,二郎在桥洞里点起了一盏油灯,冷冰冰的桥洞下有了昏黄但温暖的光晕。
“二郎哥哥,我好饿。”年纪最小的顺子砸吧着嘴唇。
“别急,哥哥马上就做饭。”二郎应着,从怀里掏出半个冷馒头,先塞给了顺子。自己忙碌起来。
麻子婆婆很快就发现,这群孩子根本就不会做饭,二郎烧了一锅水,抓了几把米放到锅里,这就算煮粥了,然后,从瓦罐里掏出黑乎乎的腌萝卜干,滴了几滴油伴伴,这就算菜了。
孩子们饿坏了,也顾不得好吃不好吃,就着几个干馒头狼吞虎咽起来。
二郎却盛了一碗粥拿了一个馒头端给角落里的麻子婆婆,“婆婆,你也饿了吧,吃点东西。”
麻子婆婆呆住了,好像从来没有人给她主动递过吃的,她有点受宠若惊,手足无措,“不……不用,我不饿,你们吃吧。”
二郎把碗放到她身边,撂下一句话,“有东西吃,才有力气活下去。”就回身走到伙伴们中去了。
麻子婆婆忙乱地将两只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捧起粥碗,她一路逃出城,粒米未进,真的饿极了,碗里很快底朝了天。
第二天一早,二郎就带着小伙伴们出去了。等到他们傍晚回来的时候,桥洞里居然飘出了饭菜的香味。这是怎么回事?
小宝掀开布帘子,只见用石块和木板拼成的小桌子上摆了凉拌香干、豆角炒肉丝、香葱炒蛋等好几个菜,特别是竟然还有一盘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的红烧肉!麻子婆婆看到他们回来,堆了一脸的笑容,热情地招呼,“饿了吧,快坐下来吃。”
小宝已经好久没尝过肉的滋味了,急急要伸手去拈一块,被二郎啪地打开了手,“婆婆,你哪弄来这么多东西?”
麻子婆婆不好意思地说:“我积攒的碎银子不敢放在窝棚里,总是随身带着。所以,我就用这点钱到乡下农民家里换了点菜,好在那些乡下人不认识我。二郎啊,你看孩子们都饿了,就一起吃吧。”
二郎没再说什么,招呼兄弟们拉着麻子婆婆坐下来一起吃,一群流浪的孩子和一个丑陋的老婆婆一起围坐在桌前,就像一家人一样,吃了一顿在他们眼里极其丰盛的晚餐。
“婆婆,你烧的菜比以前我娘烧的还好吃!”“婆婆,你会不会烙饼?我奶奶烙的饼可好吃了,奶奶死了以后,我就再没吃过了。”孩子们吃饱了,纷纷跟麻子婆婆亲近起来。
麻子婆婆见顺子水根这两个最小的孩子腻到她的身边,犹豫了一会,怯怯地张开双臂搂住了他们,“婆婆会烙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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