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快马,望萧山赶来。
到了临安,已是深夜,虽离萧山止有数十里之遥,但众人还是在城内休息一夜,次日再赶路。
第二日临行前,众人准备出发,雪飘飘突然说道:“昨夜我前思后想,决定先去一趟括苍山圣女教。”
林薇问道:“是为周圆圆的事吗?”
雪飘飘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括苍山离英雄俊阁相去不过百里,净水圣子又与我素有交情。我先去打声招呼,若日后我庄有难,可请其相助之。”
林薇叹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实则仍是为了周圆圆。”
雪飘飘也叹了一口气,然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回庄上,做好准备。多蓄粮草,以应付持久之战,同时再在各个隘口安排守军。若寿千鹤在我回来之前攻庄,且固守之,不可轻出。”
慕菲盈说道:“这个你放心,我等自会做到。”
雪飘飘笑了笑,便改道南下望括苍山下。
雪飘飘一路快马来到了括苍山,遇到了守山的圣女教徒。在禀明来意后,便被领到山上山庄的大堂之内。
没过许久,净水圣子便出来相迎。
雪飘飘起身作揖,圣子当即还礼。
各自寒暄聊了一会儿前事,雪飘飘便问道:“怎么不见……贵教中的其他人呢?”
圣子说道:“周丹往去白云雅阁,尚且未归。周圆圆已回了大都。”
雪飘飘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啊……”
圣子笑道:“你此行目的,实是为了圆圆吧?”
雪飘飘笑了笑,便点点头。
圣子说道:“之前我一直不告诉你圆圆的身世,只因为其不愿他人知道。但是现在,告之你也无防了。其实圆圆的真实身份,是无朝镇南王托达赤雷的女儿,本名吉诺雅,贵封为怀南郡主。”
雪飘飘惊叫道:“啊!原来圆圆她……”
圣子点点头,说道:“是啊。别吃惊,她隐瞒身份,也实不想别人知道她郡主的身份。”
雪飘飘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她率众围巢众武林中人,我也曾到场,并与她见过面了。”
圣子愣了一下,然后嗔道:“既然你早知道,为何刚才还那样大惊小怪?”
雪飘飘说道:“见您说得如此起劲,不想让您失望而已。”
圣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孩子……算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便不再多说了。”
雪飘飘说道:“不,圣子大人您请再说,我便不再捣乱就是了。”
圣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老实。我的话有错吗?当初小丹和圆圆都一样,我的话没说一半,就都听不下去了。”
雪飘飘暗中偷笑道:那还不是你太过唠叨了?然后问道:“圣子大人,我实是不知,圆圆已是郡主,为何她会投入到贵教门下呢?”
圣子说道:“其次,圆圆也并非全是蒙古人,她流有一半汉人的血液。”
雪飘飘“哦”了一声,问道:“这是为何?”
圣子说道:“其实圆圆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二十多年前,镇南王率兵攻宋,屡创佳业,正是春风得意之时。那时他镇守邯郸,一日在青楼认识了一名周氏歌女,二人一见如故,互诉衷肠。镇南王的发妻时远在大漠境内,于是他便买下了歌女,领回府中。但是,当时宋元不两立,镇南王与歌女也因此遭人非议,朝中甚至有人以此来排挤镇南王。为了保全王位,镇南王只好把歌女逐出王府,同时疏远了她。歌女一怒之下,便远走他乡。当时战火连天,歌女又怀了身孕,到了临盆之际,还一个人在荒野中孤独无缓。当时我初入中原,正好经过此地,帮助她生下了一名女婴。但是因为流血过多,所处之地前无村、后无店,四处找不到大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无救。最后,在给女婴起名为圆圆之后,便死去了。在此时,心怀内疚的镇南王也找到了此地,看到歌女已死,是悲痛不已。我告诉他,圆圆便是歌女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于是他便提出要带圆圆回王府。但是,之前我已经答应歌女,要抚养并照顾好圆圆,不能让她像父亲那样无情无义。那时,镇南王跪下来求我,让我把女儿还给她。我觉得镇南王确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抛弃歌女实为无奈之举。但是当时正时战乱连年,镇南王要四处征战,我只答应他,只有战事平息后,才能把女儿还给他。他考虑过之后,便答应了。于是,圆圆便一直由我抚养长大,授予文化,再引入四门堂习武。直到懂事后,我才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但由于战火尚未平息,镇南王仍然挥兵东征西讨,我便不许圆圆去见镇南王。后来有一年除夕,全教上下欢聚一堂,共贺新年。而圆圆便趁此时,偷偷离教,去寻镇南王了。那一年,她才十岁。”
雪飘飘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子女,何不为此?”
圣子继续说道:“可是没到一个月,她便回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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