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子抓起衣服护在胸前,一脸防备的看着陈远。
待陈远话一出口,苏皇子眼中的警惕之意更浓了。
“那日我自昏迷中醒来,你曾说过日后必有所报……”
“当然,我陈远绝不是那种施恩图报之人,”怕苏皇子有所误会,陈远赶紧大义凛然的多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怕你一直记挂着承诺,会碍了道心,影响了你修为进境。”
“所以,那个,现在就有一个报答我的机会摆在了你面前。”陈远觉得自己的语气很是诚恳。
只不过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之下,在苏皇子看来,陈远那真诚的面容也显得份外可疑。
苏皇子犹豫一会,终于吞吞吐吐的开口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前,又有助我夺魁之恩在后,按理说,此等恩情自当舍身以报,只是……”
苏皇子话到此处,停顿了许久,似乎是在考虑如何措辞,才不会陈远误会他是忘恩负义之徒。
“陈远,要不你换个要求,”苏皇子欲言又止,“你我皆是大好男儿,此等要求……恕我实在办不到。”
陈远一脸的莫名其妙,心想我都还没说要你干啥呢,你就直接拒绝,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待借着灯光,看清苏皇子的神态和动作后,陈远才突然领悟了苏皇子话语中的要求指的是什么。
陈远有些啼笑皆非,暗想这应天宗的教学风气实在是该整顿了,看看这些小朋友们心中想的都是些啥啊。
无奈将手中的云息纹盘高高扬起,陈远说道:“你误会了,只是想让你帮忙拆解个阵盘而已。”
听到陈远这话,苏皇子放下心来的同时刷的一下面色通红,只觉一股突如其来的尴尬弥漫胸臆。
为了化解这难言的尴尬,苏皇子接过云息纹盘,拍着胸脯大包大揽:“放心吧,交给我了。”
陈远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苏皇子在那忙活。
“噗通”一声,汗珠滴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内清晰可闻,顿时吸引了陈远的注意。
陈远看着苏皇子那**的鬓角,汗液流淌的面庞,心中疑惑:按理来说,以苏皇子的修为,即便做不到寒暑不侵,也不该如此怕热才对啊。
因此,陈远关切的问了一句:“喂,你还好吧。”
苏皇子被陈远的声音从沉思中惊醒,闻言抬起头来,哭丧着脸说道:“陈师兄,你看,要不我还是把这条命还给你算了吧……”
陈远心中哭笑不得,说道:“不至于吧,只是拆解个阵法而已。”
却只见苏皇子说话间都带上了哭音:“按你所言,要把这云息纹盘拆解成一个个单独的阵法。可这上千层阵法细细密密交错勾连,要想不破坏任何一个阵法,完整的拆解开,我怕是……”
忍了半天,苏皇子终于控制不住了,嚎了出来:“有生之年啊!”
看着情绪几乎崩溃的苏皇子,陈远满头大汗的安慰道:“不急,不急,你慢慢来,我等得起。”
苏皇子就算是心志较常人坚韧许多,可终究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此时听陈远话语中仍是没有放弃的意思,顿觉自己未来的人生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不自禁的哭的更加伤心了。
看来这里是没办法再呆下去了,陈远只得落荒而逃。
临走前,陈远鬼使神差的多说一句:“那个,你早点休息吧,明天再弄。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话一说完,陈远拔腿就跑,却没能听到房中传来“砰”的一声,重物砸到地板上的响动。
要说起来,苏皇子虽然在阵法一道的天赋很是不错,但目前的造诣比起阵法课的田教习,自然还是远远不足的。
只可惜,这拆解云息纹盘的任务,不仅劳心费神更是耗时,陈远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动田教习来帮忙。
所以,只得委屈苏皇子了。
但据狗剩所言,若是能完整的拆解开这个云息纹盘,定能从中汲取领悟到许多布阵的思路和经验,绝对可以让人在阵法一道上取得长足的进步。
因此,陈远哀怨的长叹:“为何他人总不能理解我的高尚和无私呢?”
一觉醒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走到窗边顺手推开窗户,清新沁人的气息伴着晨间的凉风,扑面而来,不由得让人精神一振。
陈远心中盘算开来了:看苏皇子昨夜间的表态,这云息纹盘的拆解,怕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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