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带停顿地,“你弯弯笑起来的眼睛。”
——“呃?!”南恩没反应过来。
她听到“眼睛”一词不由看向谭明的眼睛。谭明目若星辰,温柔如玉,可是里面飘荡的神色又像不小心溜进林间的一滴星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逃之夭夭。
——“有长进啊,谭明。”英子在边上促狭地笑道。
——“这是一瓣桔子,那么一整个桔子又像什么?”谭明突然懊恼起自己的不择言。他连忙生硬地挤出一个话题岔开。
——“像太阳。”南恩忙答。她心里想着谭明刚才那一闪而过、耀若明日的眼神,一边竟脱口而出。脸上仿佛瞬间被那道太阳灼红了,两片晚霞分布在挺翘的鼻梁山脉边。
——“像鸡蛋黄。”谭明又接龙道。
英子打趣着道:“我们现在是在上作文课吗?练习比喻技巧?”
“是啊!南恩,这可不是生动的作文课吗。寓教于乐,语文老师都要像你学习。”谭明称赞道。
“哦,是吗?”南恩一愣,“那咱再多说几个。”
——“好吧,舍命陪君子。”英子道。
——“像灯笼。”
——“像乒乓球。”
——“像电灯泡。”
——“像火球。”
——“像煎丸子。”
欢快的时光不知不觉地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溜走。
天色将暗,南恩醒悟:“糟了,我要回家煮饭了。”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谭明说道。
于是一行人匆匆向奶奶告别。
南恩火急火燎地赶到家,正碰到妈妈在拖着柴火。看到南恩,母亲开始火冒三丈:“疯到哪里去了?家里一堆活没人干。想累死我啊?”
南恩不敢答话,趁隙溜到灶台。
饭锅里犹自泡着中午的饭。白白的大米在清水的浸泡下,变得虚胖。像一个个掉入水潭里的婴儿,惨淡淡的虚浮在漂着饭沫子的清水里。
南恩火速把米饭淘好,接着生好火,又赶着去菜园里摘菜、择菜、洗菜。
深秋昼夜温差大。稚嫩的小手放入寒剌剌的池水中,像一截浸泡在秋霜中的莲藕。南恩冻得打哆嗦。
她一溜烟跑回家准备烤烤小手,才发现一阵糊味扑鼻而来。糟了,猛然忆起,淘好米后忘了加水啦!她连忙将火熄灭,把锅端下来。揭开锅盖,一阵水气扑鼻而来,夹杂着糊味,似乎是哪位老人在喷旱烟。一粒粒的米粒像恼人的爬山虎,牢牢地粘在锅底——果然是忘了加水。南恩忙取了瓢清水,往锅里一倒。“哧——”高温的锅底遇到凉凉的水,发出巨大的响声,似乎是刚才那位抽旱烟的老人抽急了呛着了喉咙。
“你在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南恩妈妈站在门口,叉着腰骂:“连饭都不会煮,一无是处!”
南恩一惊,手一抖,水瓢砸在锅边沿,弹到泥地里,似乎也在应和着妈妈的讽刺。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挤到那高大的身影边,碰了碰她母亲的手。“妈,别生气。姐不是故意的。”——却原来是南望。
她妈叫道:“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这丢三落四的样子更让人生气。”
南望过来拾起饭锅,他搬了张凳子,爬到灶台上拿来一瓶醋,倒了少许醋放入锅中,盖上锅盖,对母亲解释道:“锅里加醋,烧一会儿,糊底很快就可以洗干净了。”
妈妈戳了戳南恩的脑袋:“你弟弟都比你能干多了。”
南恩只感觉到鼻头一酸,泪水在眼眶和鼻头潜泳,但她拼了命地忍住,不让它们蒸腾出来。委屈的气流哽咽在喉咙里,然后生生吞下去,吞虫子般难受。
南望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妈,这招还是早两天姐姐告诉我的呢。姐姐很能干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南恩感激地看了一眼弟弟。
她妈妈摇摇头,走到门口又回头:“以后做事留神点,不要天天脑袋里一团浆糊。”
南望拍拍南恩的手臂道“姐姐,你别难过,妈最近事情太多了。”
南恩感动地一把抱住弟弟,那个拖着鼻涕的跟屁虫现在已经是半个男子汉了。
晚饭后,南恩忙完家务。
已是深夜。
走在门前寂寂的乡间路上,浓黑的夜像一口大锅,翻炒着尘土树叶,簌簌作响。南恩茫然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广阔天地间,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将往何处去。路边的池塘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不知名的虫子在潮湿阴暗的世界奋力爬行。
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呢?
松柏为什么要在荒芜挺峭的石壁上强撑?蛆虫为什么要在腐败恶臭的粪坑里匍匐?难道生命仅仅只是为了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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