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站在原地默默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
注视着关宏儒脸上的表情。
似是无意间问道：
“警局的工作你应该是不想再干了，那有没有想过，以后什么打算？”
“我都听您的，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义不容辞。”
关宏儒脸上仍然保持着那份洒脱的笑容。
言语中满是坦然。
哪怕察觉到了姜晨在注视着他的表情，更加清楚姜晨刚才那一句问话的真正意思之所在。
也未曾展露出任何的不快。
甚至在心底，还莫名的有些雀跃了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姜晨越是如此，就是越说明他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而只要自己的这份价值，一天没有被消耗殆尽。
那他的女儿，就一天不需要为钱、甚至是一些连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操心。
他之前为了女儿，连命都打算豁出去了。
眼下只不过是供人驱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况且，关宏儒内心无比的清楚。
这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子弟，可以救人，但更擅长的，却是杀人。
他们甚至连血都不必沾，轻轻一道命令，便可以有无数种方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与其如此，倒不如表现的上道一点，还能多拿一点好处。
不得不说，关宏儒看问题相当的透彻。
这一番话出。
姜晨脸上，霎时间就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他问道：
“你听说过洪帮吗？”
“洪帮？”
关宏儒微微一愣，目光中出现了一抹疑惑。
他倒是看过一些影视作品，那里面也有洪帮的存在。
不过，面对此情此景，他却是非常的清楚，此洪帮绝非彼洪帮。
即便真的就是一个。
在艺术加工之后，又能保留多少真实信息？
姜晨微微点了点头。
关宏儒从习武开始，到此刻为止，就未曾和其他修武者交流过。
对江湖上的各种势力知之不深也能理解的。
他刚想开口解释。
一张嘴，却猛的意识到了不对。
沉闷片刻后，释然道：
“不知道也好，若是了解的话，就显的有点刻意了，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对了，问你个问题，敢杀人吗？”
姜晨说着，忽然又抬起头，将目光射向了关宏儒的双目。
嘴角重新挂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关宏儒脸上一怔，显然也是没想到，姜晨竟然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他也只是愣了一瞬间。
下一秒，就立刻肃然道：
“您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你就不怕自己因此变成逃犯，流浪关外？”
姜晨笑容越发诡异。
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恰在此时，窗外忽然起了一阵轻风，吹动窗扇砰的一声闭合。
关宏儒哈哈一笑。
毫不在意道：
“我这一辈子，最恐惧的事情，莫过于女儿出什么事了。
你知道吗？她就像一个天使。
每一次，当她扬起笑脸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的心快融化了。
她每叫一声爸爸，我都发誓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给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姜总，我之前说过，谁救了她，我这条命就是谁的。
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姜晨再次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转而问道：
“我暗地里了解了一下，你之前应该是帮过不少人，其中一些还是救命之恩。
这些人现在都过的不错，昨天怎么才借到了三万块钱？”
姜晨此话一出。
刷的一下，周围的空气中便莫名涌现出了一阵恐怖的寒意。
关宏儒死死的咬着牙齿，一双眼睛，骤然便的通红。
哪怕是用力的抑制着，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呼吸的节奏更是完全紊乱到不像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吸着气。
整个人就仿佛是遭遇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瞬间便处在了崩溃和疯狂的边缘。
良久之后，情绪才微微稳定了一丝。
一字一顿道：
“他们都有自己的难处。”
“不见得吧？据我所知，有人都在魔都买房了。
再说了，多大的难处，能比得上人命关天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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