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令出如山,左右的随从立刻上前,架起张克俭,把他摁得跪在了地上。
胡半贯亲自掌勺,先让人撬开他的嘴巴,把脏兮兮的盐巴,一勺勺喂进张克俭的嘴里。
张府的家丁都躲的远远的,皇太孙用刑,谁敢阻拦。
盐巴苦涩无比,谁能拿这玩意当饭吃,一开始张克俭还不服气,把喂进去的盐巴全都吐了出来。
“我呸!呸……”
胡半贯可不是善男信女,死在他手里的人命成千上百,他见张克俭不配合,一巴掌甩了过去。
张克俭脸上火辣辣地疼,脑瓜子也嗡嗡响,这回真的没脾气了。
人家喂一勺,他老老实实吃一勺,喉头一动一动的,嘴巴食管针扎般地疼。
朱瞻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笑道:“要不要来两个馒头啊老舅?从我们家借来的金银,你想起来就吱声哦。”
一开始还想硬抗,可那一碗盐巴只吃了一半,张克俭就受不了了,再不交代,自己非吃死不可。
“不吃啦,够了够了,我想起来放在哪儿了,我还钱……”
张克俭嗓音沙哑,不住地点头求饶,朱瞻基挥手示意,让人先把他放了。
张克俭吃了半海碗盐巴,差点被齁死,刚被放开,就手忙脚乱地跑到自家水缸前面,吭哧吭哧喝了半缸水,肚子涨得像个皮球。
大外甥的毒辣手段算了领教过了,张克俭再也不敢耍赖,老老实实让人抬出了那箱金子,如数奉还给朱瞻基。
“早这样多好,非让我请客吃盐。”
朱瞻基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根金条把玩。
“还有,半年前,借我爹的那两万两银子呢?”
张克俭跪在地上一阵咳嗽,嗓子疼得快要咳出血来:“那个真没了,都,都买成盐巴了……”
朱瞻基收起笑脸,把金条“哐当”一声扔回箱子里。
张克俭见大外甥又要发飙,吓的连连后退,“我真的没钱了,连地契房契都当出去了”。
胡半贯凑过来,小声说道:“屋子里那十几缸盐巴也值不少钱呢,不行就拉走抵账。”
朱瞻基点头同意,老爹想收回银子,只得自己去当一会盐贩子了。
皇太孙突然心念一动,蹲在地上,盯着张克俭问道:“老舅,我很好奇,你这些掺了泥沙的盐巴,到底卖到哪里去了?”
朱瞻基目光咄咄逼人,张克俭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嘟囔着:“我听说,听说你在大同开通了互市,就,就把这些私盐运到大同,卖给了那些胡人……”
朱瞻基听完,牙齿咬得咯咯响。
“怪不得,怪不得于谦向我报告,说来大同买盐的蒙古人总是抱怨,说汉人的盐巴有毒,吃完了肚子疼,之前我还以为胡人故意找茬,差点又打起仗来。闹了半天,是你干的好事……”
“呵呵,那些鞑子的死活,太孙何必放在心上……”张克俭干笑着说道。
“我艹你妈!”
一股无明业火直冲脑门,暴怒之下,朱瞻基再也遏制不住了。
他一脚踹翻了张克俭,又扑上去抓着他的头发,把对方重新拎起来。
“你知不知道,为了降服蒙古各部,老子费了多少心思?大明死了多少军人?你这王八蛋,为了一己私利,差点断送了边境的大好局面,你真该死!”
“太孙,你别这么说嘛,我就是想替你爹娘赚几个钱儿啊,我这是在帮你们老朱家。”
“我去你妈的,拿我爹的钱做老本,贩卖掺假的私盐,翻回头来坑他儿子,你就是这么帮我们家的?”
朱瞻基发起狠来,让部下扒光了张克俭,几条鞭子没命似的轮番抽打。
在沙哑的哭喊声中,私盐贩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了。
皇太孙还觉得不解气,指着房檐下的一口大缸说道:“老舅之前没说瞎话,里面还真是腌制的一缸酸菜,把他扔进去,替咱们尝尝,酸菜腌好了没有。”
左右随从都是战场上下来的狠人,如此血腥的场面,他们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皇太孙命令一出,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架起血淋淋的张克俭,直接把他丢进咸菜缸里。
后面又跟上几个,把缸中加满了水。
张克俭本来疼得晕死过去,被冰冷的咸水一刺激,又活了过来,皮肤上剧痛无比,如千万只蚂蚁在叮咬。
他喊叫着刚要爬出去,头顶忽然多了个盖子,上面还压了块大石头。
张府的人惊骇欲死,一个个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老舅在里面泡个澡,日头不落山,不须打扰他老人家,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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