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舒在做木匠活儿?”
“男子汉大丈夫,不去学骑马射箭,文韬武略,竟然去学做什么木匠活儿,枉他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真是用到邪门歪道上去了!”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还是贪玩好耍,成天玩这些无益之事,学木匠难道能治国么,难道能打仗么?”
曹操越说越气,最后直接是怒不可遏,“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荀彧拱手进言道:“主公,世子虽然聪慧过人,但毕竟也才五岁,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如若此时不让世子玩够了,只怕会压抑孩童的天性,造成一些不利的后果啊。”
“小孩子是要靠教的,世子既然沉迷木工活儿,就说明教导之人管教不力,应该予以重罚才可,而不应该怪罪世子本身。还望主公三思。”
荀彧毕竟是荀彧,条分缕析,言之有理,瞬间就让曹操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重又坐下来,问道:“现在跟在世子后面教导的人是谁?”
下人们立即回复道:“启禀主公,现在仓舒世子府中,是夏侯翎大人在管事。”
“夏侯翎?好啊,把他给我喊过来!”曹操不由的拍了下桌子,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众人都惊了一下。
下人不敢怠慢,连忙出去了。
夏侯翎这边,对于曹操发怒是一概不知,因为现在,他正陪着世子验收这些木匠们的活计呢。
三天之内,这些木匠就按照曹冲所画的图纸,打造出了这一个又一个的木条,然而,纵使是他们这些制作者,对于这些部件的用途也是丝毫不知。
他们完全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打来究竟有什么用。
面对木匠们的疑惑,曹冲却是一言不发,在命人将这些部件搬到屋内之后,他自己便进了屋子,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群众。
夏侯翎也跟在后面,一进屋,他便开口道:“世子,有一事我做家臣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
“世子……现在许都城内,已经是议论纷纷了!”夏侯翎痛心疾首的说道。
“哦?他们议论些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呢。”曹冲不急不忙的抚摸着那新打的木条,语气显得甚为悠闲,仿佛闲云野鹤似的,丝毫不在意。
夏侯翎被世子这番云淡风轻的样子给惊到了。
为什么……世子竟然这般轻松?
他好歹也是曹府的世子啊,难道一点都不在意外界人是如何议论的么?
还是说,世子的心智,难道比他这样的成年人都成熟得多?
夏侯翎不由心下一凛,虽然有些惊讶,然而该说的话,他还是得说。
“世子,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许都城都传遍了,说您成天在家里研究奇巧淫技,不务正业,那些王公贵胄,他们都在暗地里笑您呢,说您是孩童心性,喜好玩乐。”
“还有人说您是仗着自己天资聪颖,放任自流,说您这样下去,不久就会泯然于众人……”
那夏侯翎颇为痛心疾首,就差跪在世子面前痛哭流涕的劝诫了。
他这三天之内一直跟在世子后面,在看到这些毫无用处的木条成型之后,心中的担忧已经是无以复加,他怕世子真的会沉迷于这些雕虫小技,以至于埋没了他的才华。
而当他听到许都议论纷纷之后,简直是害怕极了,生怕这样的流言传到曹司空耳朵里,那样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然而,曹冲却是无动于衷,似乎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一样,只见他的脸完全凑到了那几根木条上,正在摆弄着,专心致志的模样,让夏侯翎看了都不忍心打扰。
夏侯翎见状,只得叹口气,走了出来。
他正在闷闷不乐之时,却听门首一个家人急匆匆跑进来,拉着夏侯翎就说道:“夏侯大人,不好了。”
那夏侯翎正在难受,一听说这话,更是气闷,怒道:“什么事?”
那家人又惊又惧,道:“哎呀,大人,不好了,听说曹司空现在正在府里震怒,指名道姓的要您去见他呢,刚才司空府里来了个下人,现在正在前厅,就等着您呢!”
一番话把夏侯翎吓得是心惊肉跳。
完了完了,司空大人一定是知道世子不务正业的事情,现在要拿自己兴师问罪呢!
夏侯翎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当地踱来踱去,最后,只得叹一口气,道:“走吧,带我去见他。”
事到如今,已是躲不得了。
只得硬着头皮挨骂了。
夏侯翎心里颇有些委屈,然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得跟着家人一径去了。
曹冲刚才还在研究这木条应该如何组装,研究来研究去,终于确定了组装的方法,不由大喜过望,拍拍手道:“这简直比乐高积木还要难。哈哈。”
刚想喊夏侯翎看看,环顾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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