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个妹妹?”
“天天不干正事儿,就喜欢摆弄乐器,不是吹就是弹,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一提她我就烦得慌。”
“好了,你先找地方住下,等我的消息。”
“啊?还要等,在等我姐都要被抢走啦!”
“稍安勿躁,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迪丽公主没有办法,只好先找旅店住了下来。
朱瞻基叫上胡半贯,马不停蹄回到天策卫统帅部,立刻传解缙、于谦和樊忠来议事。
“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几个?你们听到了什么风声?”
樊忠一直在盯着关外蒙古人,他先开口说道:“前几日,咱们端掉了黛海盐场,今日他们又杀回来了,瓦剌部这次派了五千兵马守卫盐场,鞑靼部阿鲁台上午还派人来请示,问该如何应对。”
于谦一脸怒气,咬牙说道:“探听边军军营几个兄弟也回来了,大同守军操练不勤,军纪废弛,军官营帐甚至有妓女出入,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解缙撸了一把胡子,冷笑道:“大同都指挥使吴高我认识,这老小子油滑的很。大同、宣府可是拱卫京师的重镇,他不是块好刚,放在此地不合适。”
朱瞻基也皱起了眉头:“之前我去街面上走动,遇到了不止一个军士,要么骄横枉法,对着老百姓耍威风,要么醉醺醺地闲逛。还有一伙人,竟拉着一匹军马当街贩卖。真没想到,我大明边军竟到了如此地步。”
几个人正聊着,陈文荣进来禀告,看他神色紧张,似乎有大事发生。
“太孙,一个时辰前,指挥使吴高出了衙门,去了代王府,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有这等事儿?妈的,既然这两块臭肉凑到了一起,那本殿下就把他们一勺烩了,点齐兵马给我走!”
解缙连忙劝阻:“太孙不打算回京啦?捅了马蜂窝,回去那些御史言官也不会放过你。不如上奏皇帝陛下,让他来处置吧。”
朱瞻基没有回他,摆手让于谦过来,“你找人给阿鲁台送个信,约他今晚两路夹攻瓦剌军,我说了,想吃盐来大同买,谁敢再碰黛海盐池,他就得死。”
陈文荣在前面开路,樊忠陪在朱瞻基左右,率领着休整完毕的天策卫出发了。
代王朱桂,明太祖第十三子,就藩于大同府。
和燕王朱棣一样,他本是权势极大的守边塞王之一,可永乐皇帝登基之后,始于建文帝的削藩行动并没有罢手。
代王朱桂的权力急剧缩水,最后只剩了一个卫的亲军留作王府护卫,地方上的军政事务,他都不得过问了。
虽说没了军政大权,可代王依然富得流油,代王府邸修的富丽堂皇,单单一堵十丈长的九龙壁,全天下就找不出第二处,连皇宫的龙壁都能比下去。
大同府最好的田产都在王府名下,朱桂占着良田千顷,每年还从朝廷领着万石岁禄。
朱瞻基越想越气,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全军立刻加速,跟着太孙直奔代王府杀去。
……
吴高来拜会代王,正是要商量如何对付朱瞻基,两人都对太子不满,就盼着老二朱高煦继位,自然不愿给朱瞻基好脸色。
朱桂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地位崇高,加上他脾气暴躁,根本就没把朱瞻基放在眼里。
“那小子何时来的?”
“回王爷,到大同三天了,我没去拜见,太孙会不会生气啊?”
“狗屁!我是他爷爷,他怎么不来拜见我?我这里还憋着一口气呢,等见到了,非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他爹不是太子吗?就是这样教育儿子的?”
“王爷说的是,天下落在他们父子手里,我大明也就没有孝道可言了。”
朱桂坐在躺椅上,气哼哼地挪动了一下肚皮,浑圆的屁股重压之下,椅子嘎吱吱响个不停。
两人正骂得解气,门外忽然一阵大乱,朱瞻基捉住一个门子,让他头前引路,天策卫紧随其后,如神兵天降,突然就出现在了朱桂面前。
两人都是经过风浪的人物,吴高镇定自若,朱桂早已暴跳如雷。
“混账东西,敢私闯王府,你们不想活了吗?”
陈文荣呵斥道:“王爷请睁大眼睛看看,这位可是皇太孙。”
朱桂仰着脸,鼻孔喷着气吼道:“皇太孙很了不起吗?看见我门楣的牌匾没有?太祖皇帝亲手题写的。太祖皇帝是我爹!当今圣上是我哥!”
指挥使吴高一脸奸笑:“太孙来看望叔爷爷吗?那在下先告退了。”
朱瞻基一身银色盔甲,立在那里连声冷笑,从怀里慢悠悠掏出御赐金牌,高高举到两人眼前。
“朱桂、吴高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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