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要从四零年九月十二日那天的清晨讲起。和往常一样,与可怕的蚊子搏斗了整宿的日本士兵,被嘹亮的起床号中从梦中唤醒。士兵们凭借着长年累月训练所养成的习惯,飞快的穿好军服,穿上短皮鞋再仔细的打好绑腿。按照日军的惯例,清晨起床后先要做一些晨间训练,一般是先做一套早操随后绕着营地跑上几圈,等人的身体全都活动开了,再排着队列去食堂领取早饭。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服役了三年的老兵,早就学会了如何在军队里生存,长期的战场厮杀,也磨练出了他们坚韧的神经,但就算是如此强悍的精兵,此刻也已经被可怕的丛林耗尽了精神。从八月下旬开始,部队的士气明显出现了下降,非但军纪变的有些散漫,甚至一些对联队上级甚至司令官不满的言论也开始在底层官兵之间出现。
日本帝国陆军第五师团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此时驻扎的位置是一个叫二山村的地方,靠近中越边境,距离镇南关差不多只有步行半个小时的路程。这支部队现在从属于第二十一联队为骨干编成的三木部队,指挥官是二十一联队的联队长陆军大佐三木吉之助。这支混编部队除了原本联队所属的步兵部队之外还编入了一个中队的战车以及一部分辎重和给水部队,任务是封锁镇南关一线的国境线,全力封堵住法属印度支那通向我国的物资交通线。
对于日本来讲这是具有战略意义的行动,因为当时的日本参谋本部里流传着这样一种思想,那就是只要切断中国外来物资的交通,重庆的中国政府就会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资本,将会帮助日本尽快赢取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于是当日军在发动南宁战役时,再次喊出了他们曾经在南京城下喊过的“这是最后一战”的口号。此刻日军上下都认为只要掐断了滇缅公路和滇越铁路,日本就可以打赢这场战争了。
当然历史证明这只是日本人一厢情愿的奢望,不过在当时。日本军部确实对此寄予了极大的期望,甚至为了获得海军的海空支持。不惜向那些宿敌低头。不过等到日军打下南宁之后,却发现局势的变化和原本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成功的拿下了镇南关,但是日本军部突然发觉好像目前被困死的是自己这一方。
对于其中的苦楚,作为一线指挥官的森本宅二中佐对此最有感触。这位森本中佐此时四十五岁,是日军内最标准的少壮派军官,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28期,和后世出名的长勇以及一木清直是同期同学。那一期还有个中国留学生非常出名,那就是此时担任民国参谋总长的何应钦。实话说这位中佐的官运并不特别出色,只是依靠标准的军队资历累进,同期同学中不少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当上中佐或联队长了,而森本直到去年九月才获得晋升,被任命为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的指挥官,总算是混进了日本陆军中层。
晋升之后还未等他把屁股坐暖,第五师团就从舒适繁华的华南被调到了草莽遍地的广西战场,从钦州登陆,森本带着第三大队一路烧杀抢掠冲进了南宁城。正想要休整一下的时候,却又被师团部调去南宁外围承担警备任务,等他爬到目的地一看地图。那地方叫昆仑关。
昆仑关战役究竟打成什么样,历史资料太多,也就不用在这里详述了。只是其中有一点必须要说明,如果按照****方面的战报,这位森本中佐此时应该已经战死在了昆仑关下,尸体都已经烂透了。(曾经有一段时间,笔者也相信了****对昆仑关大捷的记载,所以当翻阅历史资料时发现森本宅二这个名字的时候,以为讲的是两个人。随后查过履历才发觉。带着第三大队支援昆仑关的还真的就是这家伙,而且此人非但没有死在那里。最终还以大佐的身份在朝鲜退役。)
在一片混乱的昆仑关战场,第三大队其实一直在八塘和七塘之间游荡。并没有被放在第一线上,与倒霉的第一和第二大队相比,并没有遭受多么严重的损失。最终却也因为部队里老兵数量最多,被单独拉了出来,放在外线执行国境线封锁任务,或许联队长也有些过意不去,还专门为其调了一个坦克小队,驻扎在附近村庄配合森本大队的行动。
但是自从第三大队承担起这份任务之后,简直就像掉进了噩梦之中。中越边境此时到处是茂密的原始丛林,气候闷热潮湿,日间最高气温达到了四十度以上。部队的物资补给极端困难,甚至无法从附近的山民那里搞到新鲜的蔬菜,驻地边全是茂密的莽林,到处是毒蛇和毒虫,如果不熟悉道路,根本没人敢往里走。附近的乡民眼神中充满冷漠,语言也完全不通,会中文的军官无论怎么比划,他们就只是摇头表示听不懂。一到夜幕降临,营地外的丛林就开始发出各种怪异声响,虎啸狼嚎之外还有各种古怪的啸叫,搞得日本士兵一到晚上都不敢单独走出兵营。
此时不光是第三大队一个单位,整个第五师团都陷入了困境之中。当时广西当地的乡村非常贫困,平民极端敌视日本侵略军,白李两位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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