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殿下方，百官噤若寒蝉，一个个的重新站好队伍。
李世民看着满脸激愤的戴胄，淡淡开口：
“戴卿，这里是朝堂，鬼神之论不可轻言，免得百姓信以为真。”
戴胄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揖首行礼。
“臣一时失言，请陛下降罪。”
之前那些为长孙家族站边的大臣，见此神色里不由露出几分得意。
但见天子目光扫过，他们立马收起得色，把头深深的埋下。
“算了，这第四件事情就此揭过。
戴卿，你好好把前三件事调查一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警告了一下长孙一脉的党羽，李世民淡淡说道。
在李世民心里，三年前云州林府一案始终是一个禁忌。
很深的禁忌！
今天他让戴胄再次提出来，仅仅是为了发泄心里的怨气。
仅同时也是为了警告身边的这个女人！
但他从来不认为，鬼面刺客会跟这件事情有关。
下方，戴胄在脸色变幻了一阵后，揖首道：“微臣遵旨。”
片刻后，百官陆续退出大殿。
往日还有一些大臣和戴胄同行。
但是今日，戴胄形单影只。
因为朝中大多数都是站在长孙皇后这一边，这些人见戴胄明言暗讽，直指长孙皇后，又怎么会愿意与戴胄同行？
而另外一些无关者，为免自己日后的官途受牵连，自然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戴胄走的太近。
不过。
戴胄也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出了两仪殿，戴胄直奔大理寺。
...
两仪殿中，李世民将无视长孙无垢凄然的眼神，向着内殿走去。
但忽然间。
“陛下！！”
一声悲呼响起，长孙皇后跪在地上，死死抓住了李世民的龙袍袍裾。
李世民微微抬眼，周围的内侍宫女一个个吓得连忙躬身退出了大殿。
等到大殿内只剩下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两个人，李世民脸上挂着淡淡的冷意，道：“观音婢，你这是做什么？”
长孙无垢泪珠涟涟，声音悲怆：“陛下，臣妾有罪！”
“你不是说当初之事，不是你做的么？”
李世民冷笑，眼睛里射出冰冷刺骨的恨意。
长孙无垢美眸闪过回忆之色：“是的，不是臣妾，不！是臣妾，是臣妾做的...”
李世民脸色阴沉，俯视着长孙无垢：“那你要朕，怎么原谅你！”
“臣妾...”
长孙无垢凄然大哭。
“陛下，臣妾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陛下，臣妾为您生了三位龙子还有三位公主，请陛下顾念夫妻之情，原谅臣妾当初的一时糊涂！”
“原谅你？”
李世民缓缓蹲了下来，看着长孙无垢那张犹如牡丹一样艳丽的脸。
“你杀了朕的儿子，现在却要朕原谅你！”
长孙无垢神色呆滞，她轻声抽泣了一声，凄然笑道：“陛下哪里是在怪臣妾杀了那个孩子，您分明是怪臣妾杀了你最心爱之人吧。”
“你！”
李世民脸色狰狞，手指猛地捏住长孙无垢白净无暇的脖子。
长孙无垢玉脸梨花带雨，眼中带着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毫不畏死。
忽然。
她脖子上的手指一松。
李世民回过神来，就像是惊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手指很是疼惜的抚摸着长孙无垢脖子上的抓痕。
“咳咳...”
长孙无垢喘过气来，咳嗽了几声。
李世民目光紧紧的盯着长孙无垢的脸，像是在看长孙无垢，又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
“你不会杀我。”
长孙无垢无比痴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嘲的笑道。
“陛下，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眼睛，还有我的鼻子，嘴唇，是不是和她一模一样，你怎么忍心杀我？”
李世民怔怔听着，呼吸急促。
他的手指无比疼惜和错愕的抚摸着长孙无垢的脖子，就像是怕弄坏自己最为珍爱之物。
长孙无垢轻咬嘴唇，仰起下巴道：“二郎，你得不到她，可以把我当做她，我不介意的，我从来都不介意的。”
说着说着，长孙无垢眼睛里的泪水决堤的更加厉害。
“忧儿！”
李世民眼神迷离，鼻子里喷出炽热的气息。
他已经完全被长孙无垢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忽然间，他抓着长孙无垢一起倒下，似乎要把长孙无垢揉碎了，融进怀里。
长孙无垢看着天花板，泪水从眼角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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