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堡大学的课业繁重而严苛。
关元下课后直接倒在教室外边的沙发上:“咱们这是参加了一个短期交流吗?!!我期末都没这么卖过命,要不是怕丢A大的脸,我早就逃课了!”
关元的抱怨引发一片附和之声。
他们之前参加的短期交流也就是偶尔上上课,大多数时间吃喝玩乐,就连结业考试也就是一个展示,随便从谷歌上搜罗点资料交差,完事儿!biu特否!
哪像这次,不仅从早到晚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就连结业也是如假包换的考试,简直要了众人的老命。德国教授的刁钻古板他们算是见识了。
“哎,关元,那是你师弟吗?”,有个女生指着挨着教室窗户,静静读德国古典原著的谷皖。
关元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道:“是的,没错,就是他,简直不是人。”
他们都是英文授课的,也要交一些小论文什么的。其实用英文写论文已经是德国教授降低了一些要求,因为很多文献都是要查阅德文原著的,用英文写,一定程度上表示不苛求文献来源。即使这样,对于非英文专业的人来说也很难以忍受了。
结果谷皖每次交上去的都是纯德文作业。不是他装逼,也不是他非要展示自己会德文,而是他喜欢阅读和引用原版文献,用德文写更方便。
关元又想起谷皖一脸低调地和她说德文用了太久,已经不熟悉英文时的场景,牙都快磨碎了,六级678还叫“不熟悉英语”?
A大来的精英们没少被德国教授批评,他们知道德国人喜欢就事论事,况且学术确实精进不少,所以也不太在意。但是那位实在太异类吧?据说有一次他们学习埃斯卡皮的创造性叛逆,那位在课上直接用德文和教授辩论起来,指出教授引用的文献标注错误,后来那德国人一看,果然是自己错了。天天追着谷皖要和他讨论埃斯卡皮,其他教授也几乎是对谷皖赞不绝口,有几个教授都打算直接将他纳入麾下了。
翟教授啊,您这个徒弟不知道能不能留住了,我愧对大家嘱托啊。关元泪流满面。
在德国上学有个好处,就是晚上下课很早。
公寓是单人间的,不用和别人一起。到了晚上谷皖就会安静地消化当天内容,偶尔也看一些小说。
谢晨的热情在上次锐减后又燃烧起来了,每天追着他问问题。有时候谷皖都怀疑中德处于一个时区,不然谢晨怎么能在7个小时时差的情况下随时在线呢。
有一次谷皖早上8点才看见谢晨的问题,就随手回了,没想到对方也是秒回。谷皖算了一下,天朝应该是凌晨1点左右,让她早点睡。
谢晨回复:不想睡。
谷皖:为什么?
谢晨:睡不着,陪我聊会天好吗?
行为人师的铁律拦着他让他不要答应,关心儿童生活的情怀又让他心软,
谷皖:你想聊什么?
谢晨:你觉得颜弈淇是个怎么样的人?
谷皖倒吸一口凉气,直接就这么刺激的吗?想起了颜弈淇的警告他又静下心来。
谷皖:我就见过他一次,不了解。
谢晨:第一印象才有参考价值,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谷皖再次深呼吸,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喜欢刨根问底的吗?
谷皖:因为长得好看。
谢晨没再回复。
谷皖激烈脑补了半天,完蛋了教师的光辉形象崩塌了!是不是太颜值至上让学生嫌弃了!他怎么就把真话说出来了!他们导员早就说过真话全不说,假话不全说,他为什么要当耳旁风!!!
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谢晨看起来还和颜弈淇关系挺亲密的,万一两人是那啥不就完蛋了?
他怎能反如此低级的错误?
谷皖越来越想上吊,书也没看,头一次状态不佳,被教授连着数落了好几顿。
关元都怀疑他是怕其他人内心不平衡故意的。
说出实话了。
另一边的“谢晨”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心里踏实了很多,换了套舒服的睡衣,睡了个好觉。
自习室内。
在德国的学术高压下,越接近交流结束的A大精英们越叫苦连天。
“你说他们会把试卷藏到哪?”A大社会学硕士徐臻睁着通红的眼睛问关元。
“放弃吧,我听说还有口试。”关元把一团擦鼻涕的纸团准确丢入垃圾桶。
“真特么变态,我连写都写不好,还让我说?”
“没办法,日耳曼人民的传统嘛,入乡随俗。”关元表情淡然,内心破罐子破摔。
“这两天怎么没看见你的小师弟?”
“估计在图书馆吧,他喜欢搜罗古籍,马上要走了,着急抄呢。”
“我靠,大神果然是大神,不是我等所能比拟。”
关元安慰性地拍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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