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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肖子孙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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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母亲已经生下了我姐姐。两年以后又生下我的哥哥。六年后生下的我。

可是造化弄人,父亲复原的那年,退伍军人就不再安排工作了。父亲又成了农民,而且是个一穷二白的农民。

父亲弟兄三个,我大爷早已结婚,在外盖了新房,老三也已在外边盖了房子。于是父亲回到爷爷奶奶生前居住的三间土坯草房里。作为分家补偿,我大爷又从父亲手里要去了仅有的复原费一百块钱。而我母亲这才发现,这个破房子里,除了一个旧的大桌子和两把椅子,啥也没有!老三还把老房子蓄棚上的地瓜干都弄走了,一片不留。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母亲掉开了眼泪,

“这可怎么办?”母亲心想。

“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父亲笑着说。

母亲说:“苦日子,我不怕。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原来自古一来就有“找了媳妇忘了娘”这一说,何况是兄弟呢!我大爷本来也不错,可自从找了老婆王人美,就性情大变。当初我父亲和爷爷奶奶是坚决反对大爷找王人美,因为这个女人经常抹着通红的口红,说话狂言大语,口无遮拦,走路故意扭来扭去。但大爷像着了魔,就非找了她。于是王人美就和我父亲还有我爷爷奶奶结下了仇。过去父亲曾经给我说过我爷爷奶奶就是让这坏女人给气死的。父亲自然也是恨她的。现在父亲复原回来了,自然王人美也是恨的咬牙切齿,找机会报仇!

邻居李奶奶给母亲拿来了一个小面盆,里边有三四斤地瓜面。邻居王大娘看到炕上的铺盖只有父亲复原时带回来的被褥,就拿来了一个棉大衣送给我母亲。那时侯大家都很穷的,这也让母亲很感动。

我母亲又从供销社里买了两双筷子,三个碗还有一根擀面杖一把菜刀。我父母和我姐姐,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那时候还是生产队,父亲和母亲就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当时大家出工很有意思,早上在一个叫盈门墙的地方集合,人到齐了之后,男人们得先抽根烟再出发,等到了地头上,男人们还要再抽根烟,这叫地头烟,然后开时干活,干一会,队长说休息,于是男人们抽烟,女人们聊天,再干一会就收工了。地是越种越小,整天套茅草可还是满地的茅草,因为好多人只是把露在地上的茅草除去却并不除根。堰给子塌了没人管,好多地就种个地心。当时流传一句话“包工戳,日工磨,自留地里干好活”。母亲由于教过书,在生产队干了一段时间,就去找乡长,乡长就让我母亲继续在我们村的小学里教书。

期间乡长曾经想让我父亲去工作队工作,于是找到我大爷,那时他是大队书记,但让人家没想到的是,我大爷说:“俺老婆说了,我要让我弟弟去了,她就和我拼了!”自然我父亲就没去成,而让别人去了,那个人后来成了工人。我母亲说要是我父亲去了早就成干部了。还有一次有个开拖拉机的名额,队里决定让我父亲开,我大爷却不同意,自然又是王人美背后作怪。

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虽然过的清苦,父母却是快乐的。每天晚饭后,父亲会拉着二胡给母亲伴奏,母亲会唱好多戏和革命歌曲。这让我们的邻居都非常羡慕!都夸我父母真好!所以也有好多年轻人到我家玩,和我父母成了好朋友。经常听到我家里的欢声笑语!

穷并快乐着!

差一点没出生的我。

说起我的出生,还应该感谢王人美。有一次,母亲在街上碰到怀孕两个多月的王人美,她对我母亲说:“香啊,咱家里人少,你也再要一个”。

“行吗?”我母亲说。

“咋不行,我这不要的第三胎?”

母亲回到家跟父亲商量,父亲其实早有这个打算,因为我们住的老宅子在李家胡同的最里边,这个胡同又长又窄,大约深五六十米。干啥都不方便。我父亲想在庄头上盖个房子,而那时候规定一个男孩不再划给地基,当时我哥哥已经快两岁了,父亲觉着一个男孩也单,容易让家欺负,所以就同意了我母亲的提议。母亲就到医院摘了环,不久母亲就怀孕了,就是现在的我。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母亲怀我9个月的时候,突然乡里来人说让我母亲去引产。原来王人美怀孕7个多月的时候,孩子早产死了。于是几天以后,我母亲就接到乡里的通知,必须去引产!否则就停我母亲的职!当时的政策是这样的,二胎带环,三胎结扎。所以我的出生是合理合法的。而且和我一样出生的同龄人有十几个呢!

我父母当真就去镇上的医院去引产了。同去的还有村里王人美的狗腿子,以及一些妇女。等到了医院,人家医生一看我母亲就说:“这就快生了,俺可不敢给你引产”。于是就又回来了,其实父母也知道人家不会给引产,就是引下来,也是活的,相当于提前出生而已!

到了晚上村里又通知我母亲去开会,我父亲说:“她肚子疼,去不了”。就没去。

又过了几天,我母亲真的就肚子疼开了。疼得死去活来的。我父亲赶紧骑自行车带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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