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烧纸钱那里出来后,方强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七点多钟。
此时,赵家这场吊唁酒也差不多要开始了,大厨们忙前忙后,穿梭在厨房和客厅之间,由于今晚来的人比较多,那个大棚外面都是搭了酒席。
加之冬天里晚上气温下降得有些厉害,赵家的人就特意安排几盆烧得正旺的炭火摆在外面,以供取暖。
本来方强想随便找个位置坐坐,吃些热饭菜,就想溜回家。
谁知赵鹤群仿佛是算准了时间似的,方强一出来,就被某位赵家的小辈带着进了里屋。
进了里屋之后,方强就看见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躺在院子中间,棺材前面十几个人影肃穆站立,神情凝重。
还没等方强仔细看,他就被那小辈拉着从一间楼梯上去,来到了二楼。
一进二楼,方强立马就觉得有股暖意来袭,很明显是开了空调。
二楼上摆了四张宴桌,一桌单独一间房是给前来吊唁的贵客坐的,剩下的三桌是给赵大爷家有些名望和地位的长辈们坐的。
方强被请进那间单独的桌宴时,正好发现东边一桌上的角落里坐了一个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的卷发美女。
“外国人?”
方强愣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的蹦出了这么个判断。
匆匆一瞥后,方强没来得及细想,就发现自己这间屋子里已经坐满了许多中年大叔,一眼扫过去差不多有八个人。
这些人都是给老赵家送了不小的份子钱,或者为老赵家这喜丧出了大力气的长辈。
而且这里面有两个中年男子格外引起方强的注意,一个是今天早上被自己教训了一顿的张扬他爹张大福,另一个就是金水村有名的丁酒鬼。
看这里有他俩在,方强就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想安安稳稳的吃好这顿蹭的饭就有些困难了。
方强一进来,就吸引了这些中年男子的注意,毕竟在坐的莫不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猛然来了个这么小年轻,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何况这里面坐的人,个个都是知道对方的底气,在金水村那都是有名望的人。
反倒是这方强面生的紧。
这些大叔里面最先出口是那个丁酒鬼,无时无刻身上不散发着酒味的他坐在那里,眼睛斜地看着方强,问道:“你这小辈怎么来了?你爹方建华呢?”
他这一问,问出了在场的所有人的疑惑。
方强微微皱了眉,道:“我爹他有事来不了,所以我就替他来了。”
这时张扬他爸张大福又冷笑着问道:“方强,那凭你的辈分,也不应该坐在这间屋子里啊?”
这话问得可谓是一针见血,那意思很明显,在做的都是金水村说话有些分量的一方大佬,你一个小年轻凭什么坐在这里?
由于今天张大福刚从县城里面赶过来,还没有回家,所以说尚不知道今天早上张扬和方强发生的不愉快,否则的话,张大福问得就更加难堪了。
毕竟,张大福在金水村也是远近有名的万元户,能和他张大福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可不是什么寻常人。
本来方强因为后来,就坐在了宴桌的最下方,正好这个位置可以看见那个貌似外国美女的方向,他也乐得其成。
只是方强没有想到,这凳子还没有捂热,张大福冷嘲热讽的话就出来了。
果然跟白天里的张扬一个德行,都是一个祖坟出来的。
“张叔说得对,本来按照资格我这个晚辈是没有资格和你们坐在一起的,但是份子钱我方家随了一万块,哦,还顺带有两包纸钱。”
“我小时候记得咱赵大爷为人谦虚和蔼,乃是丰都镇远近闻名的乡贤,我本来觉得你们身为长辈们,都会不吝钱财,让赵大爷走得体面点。”
“没想到我这随了小小一万块的小辈,竟然能和你们这些长辈们坐一桌,我惶恐之余也觉得荣幸啊。”
方强坐在那里,一边放好自己的碗筷,一边侃侃而谈。
他这话一出口,这些长辈们瞬间脸就变了,而且青一阵白一阵。
方强这三句话,不可谓不狠啊。
先是直言不讳的道出自己交了一万块的份子钱,接着又是把赵大爷的人品无形中夸了一遍,而最后的点睛之笔落在了连我这个小辈都能随随便便的给了一万块,你们这些大佬不应该表示的更多一点吗?
狠,好狠。
在座的这些人里面,属张大福随得份子钱最多,足足有五千块。
要是方强没来,出五千块钱的他还能在宴桌上无形的装一波逼,但是方强来了,这性质就变了。
张大福不愧是个老狐狸,他看着方强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没想到方强这几年在外面发了财,出手竟然这么阔绰了,我这缩在老家里啃老本的肯定比不了啊。”
他说完之后,又给丁酒鬼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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