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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一直念着名字的首字符“V”,好几次没说出来了,每次即将说出来,他都硬生生吞了回去,眼神很难受,似乎这个名字让他联想起一系列的事情,这些事情让他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你把他的名字写下来吧。”哈利道。
他只以为这个名字说出来不适合。
“不行,我不能讲。”海格严肃道。
这一刻哈利都信以为真了。
但海格看到哈利的面孔,想到了许多事,立刻改口了。
“好吧,伏地魔。”
“伏地魔?”哈利有些惊讶,声音稍微大了些。
可这点声音足以被壁炉里火柴的噼啪声掩盖。
尽管如此,哈利一说出来,海格面色立刻就出现了慌张与错愕。
他连忙抬手示意压低声音。
两人四下张望一翻,方才继续。
“那是段黑暗的日子,哈利,太黑暗了……所有的人被死亡阴霾笼罩,一些人今天还和你有说有笑,第二天你就只能看到他的尸体。亲朋,挚友,如此。最可怕的是,有些和你十几年交情的人,下一秒就要出手杀死你。还有些人,有些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当时的伏地魔开始网罗党羽,所过之处万物凋零。”
“见过他的人得死,知道他行踪的人也得死,还有一些时候是生不如死,因为他让他们加入自己的黑暗势力,谁要反抗就难逃一死,加入者则会被施加不可背叛的诅咒。”
“你的父母和他抗争。”
“可是他决意要杀的人,谁都难逃一死。”
“没有人逃得了——除了你。”
最后海格用看奇迹的眼神看着哈利,而哈利却异常疑惑:“我?伏地魔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海格点点头:“是,这就是邪恶。邪恶不是杀人,不是因为某个理由而杀人,这对于魔法世界来说是正义之举。”
“如果你遇到伏地魔,你杀了他,你是邪恶的吗?”
“不,你是英雄。”
“如果不是伏地魔,只是个杀了你父母的普通人,你杀了他,你是邪恶的吗?不,对于魔法师的道德观来说,这只是报仇。”
“麻瓜的世界不允许,但魔法世界一直流行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一条出自《汉谟拉比法典》的古老法律。但就是这样,伏地魔不管你如何,不管别人如何,杀,一杀到底。”
“没有理由的作恶,才是真正邪恶。”
“你额头的疤痕非同寻常,只有接触到了魔咒才会留下那样的疤痕,一种邪恶的魔咒。”
哈利叹了口气,许多事一下了解了。
海格就是这样,藏不住事的。
可是这很多时候不是坏事,因为相关者有权知道真相。
“那么……V……神秘人呢?”
哈利想到了今天所见所闻,所有人都用这个称呼,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伏地魔”代称,他又追问道:“为什么这个名字不能直接叫?”
海格语气越发沉重。
“你没有经历那个黑暗时代,我们经历了,那时侯我们人人自危,现在虽然过去了,可这已经对我们造成了心理阴影。我们这些成熟的魔法师精神世界已经稳固,这个名字造成的心理阴影,就等于给我们精神世界造成创伤,我们的精神世界会不稳固,这就像是一个特殊烙印。”
“另外一个原因,这些精通诅咒无所不用其极的神秘人狂信徒,也许对这个名字下了某种诅咒也说不定。因为那之后他就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但是他的追随者不信,如果对这个名字下某种触发性诅咒,一旦有人提出,他们就会知道这个人在哪里,如果是神秘人本人他们可以追踪到,如果不是本人而是知道他消息的,也能得到一些消息。”
“这些追随者杀人不眨眼,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我觉得,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是精疲力尽无法作恶罢了。”
“可有一点能肯定,那天晚上,你一定重挫了他的锐气,因为那天晚上后他再没出现,你却留了下来。所以你这么出名,大家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就是那……大难不死的男孩儿。”
海格最后的话反而轻松了起来。
就好像是在说“哈利,你就是那个英雄”。
那个……拯救了黑暗时代,为魔法界带来光明的英雄。
可是哈利却知道,或者说却认为,这么强大的魔头,没人杀得死他,却被毫无力量的自己给杀死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也许只是某一种巧合罢了,里面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至于海格为什么这么说……哈利知道,海格只是想宽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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