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了带了大大小小许多袋子的梁妈妈等人,便问她们去往何处。
梁妈妈答道:“已是腊月,奉宫主之命,去山外县城采买一些年节的用品。”
自从来到岐黄宫以来,泠然从未外出,初时几个月因纠结于丑陋的相貌根本也没有那个心思,下半年之后忙着练功,夜深人静之际虽每常思念楚玉,但红绡公子在侧,并不觉得孤单,便把那思念的迫切淡去几分。
有时候她常想,那些在大学里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后来有许多迫于分隔两地之类的原因分手,当初她看在眼里,听在耳中,还觉得这些人对爱情不够执着,却原来时间和地域的分隔是如此残酷的事实。现代人有那么方便的通讯和交通工具尚且如此,她与楚玉两年未通音讯,不知他可还把她放在心上?
一想起要离开相思谷,除了欢喜,她心中又浮上一股说不出的哀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与红绡公子朝夕相对的两年里,她也生出了无边的不舍之情……
去岁过年,谷中清冷,不过是师徒三人加上杭莫儿一桌子吃了顿饭,不知外头的世界到底怎样了?她心中忽有所感,便想下山看看,转头道:“师兄,今日不如就放一天假,到民间试试你我的医术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练功的关系,泠然身量大大长高,与初到大明的时候已相差了老大一截,加上她现在终日离不开面具,红绡认为即使官府有寻她的告示,恐怕也无人能将她与以前那个丫头联系在一起。
自从与泠然“成亲”,他将自己的心绪压抑得极深,从未越雷池半步,不过偶然也曾听到她梦中呓语,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知道楚玉终归是她心头放不下的结,她迟早有一天是要离开的,遂点头答应。
泠然本来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心中欢喜,主动拉着他的手赶回房里将她的宝贝丹药装了一布兜带在身上。
再出宫门,她站在台阶上发出豪情壮语:“师兄,你用三成的功力,咱们来比试一下轻功,谁先跑到山下的算赢,好不好?”
“好。”他从善如流,似乎只要她说的事,没有不成的道理。
泠然“哟呵”了一声,就想开动。
不妨斜刺里飞出一个白影,瞬间飘到她前面几丈远,叫道:“你与霖哥哥根本比不出高下的,他为了看住你,一定是不离不即随在你的后面,不如我来跟你比”
泠然心想也对,她总是独自霸着红绡公子出行,瞧杭莫儿一袭劲装扎束,看来是做好了准备,轻易赶不走的。
基于一整年观察下来,她虽然时时流露出幽怨的眼神,倒没有搞任何小动作,泠然的芥蒂也浅了,说一声:“比就比,谁怕谁”嗖地就赶了上去。
红绡也不阻止,与泠然保持着一两丈的距离,紧紧随在后面。
杭莫儿许久以来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每当见到泠然欢欢喜喜地跟随红绡公子外出,都很是黯然,山中日子显得特别漫长,她也靠终日苦练来打发时间,今日有心将泠然远远比下去出口气,故此一路上提气狂奔,连口气也不歇,转眼已跑出了十几里地。
泠然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平日里她倒也没特别注重练轻功,但她跟杭莫儿比起来算得上是占尽了便宜的,一则她全身经脉被打通,练起内功来日进千里;二来岐黄宫灵丹妙药层出不穷,为了早日达到修炼《大荒经》中脱胎易容之术的要求,红绡公子不惜一直炼丹供养,又令她的内力猛增;最后要说的就是,泠然练的是结合了岐黄宫和天枢两派精髓的至高内功心法,杭莫儿就算师出名门,到底也吃亏。
起步的时候她觉得杭莫儿速度太快,还有点紧张,可是跑久了之后,内力绵长的泠然就显示出她得天独厚的优势,非但不觉得吃力,还轻松愉快,有闲暇欣赏一路上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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