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伊莎贝尔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幽幽睁开眼,‘唰’的从床上起身,看到慕容羽抱着她的孩子站在旁边,连忙问道:“小羽,雅克呢,雅克他还没有回来吗?”
“……”慕容羽抱着孩子沉默不语,伊莎贝尔想要站起身,反被慕容羽扶住,“伊莎贝尔姐,你刚产下让娜,身体还是最虚弱的时候,需要休养……”
“小羽,姐姐平时对你如何?”伊莎贝尔突然问道。
“伊莎贝尔姐待我如亲人,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好我一直都铭记在心。”慕容羽如实回答,却见伊莎贝尔凄然一笑,道:“那你告诉姐姐,雅克他是不是被王国的人抓走了?”
“……雅克大哥很快就会回来的。”慕容羽话语一噎,目光不敢看伊莎贝尔。
“村庄以前也有青年被王国的人抓去参军,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回来。”伊莎贝尔从慕容羽怀中抱过孩子,慈爱地看着孩子,轻声道:“我知道小羽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姐姐怎么可能不明白,雅克被抓去,能回到这个家的希望十分渺茫……只是苦了这孩子,一出生就……”
伊莎贝尔没有说下去,但是慕容羽又如何不知?听着伊莎贝尔哽咽的声音,刚出生的让娜肉嘟嘟小手轻轻拍着伊莎贝尔的脸颊,眨着眼睛,似乎好奇为什么母亲会那么伤心。
“让娜,我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伊莎贝尔轻轻在让娜额头亲了一下,随即目光看向慕容羽,声音带着一丝祈求:“小羽,姐姐希望你能够帮姐姐一个忙。”
“如果我能够办到的话……”
“不行,你一定要答应姐姐!”伊莎贝尔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强迫,听得慕容羽无奈点头,道:“我知道了,伊莎贝尔姐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当让娜的父亲。”伊莎贝尔一字一句说道,慕容羽眼眸猛地一缩,正准备询问缘由的时候,只见伊莎贝尔缓缓闭上了眼睛,抱着让娜,沉沉睡去了。
慕容羽颤颤巍巍将让娜从伊莎贝尔怀中抱出来,近了,这才发现,昨晚的食物,伊莎贝尔一点也没有吃,这些都是慕容羽针对产后的女子做出来的营养品,可以让虚弱的产妇恢复一些体力。
轻轻为伊莎贝尔盖上被子,极其苦涩地声音从慕容羽嘴中发出。
“伊莎贝尔姐,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让娜的,抚养她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他还记得是十年前,那时候下着大雨,天气阴沉的可怕,姑姑抱着他不停地流泪,之后的十年里,他一直住在姑姑家里。在成年的时候,姑姑拿出父母的遗嘱,让他继承抚养院。
没想到,时隔十年左右,他又接到了相似的话语,只不过,对象却是一个孩子。
慕容羽长叹一声,伊莎贝尔临产完让娜就晕了过去,这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加上没有得到营养补充,爱人的离去让她心如死灰,心存死志。虽然没有死去,但跟植物人没有多大分别。
逃避现实,沉溺于虚幻,或许,沉睡过去的伊莎贝尔在虚幻中与雅克相逢!
只是,让慕容羽不解的是,为什么伊莎贝尔会百分百认为雅克有去无回呢?直到他寻访了每一户人家,他们的答案都是一样——凡是被召去的壮丁,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以往村里的青壮年有好几批被召去,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人能够回来。
……
几个月后,当战争结束,雅克一行人并没有回到村庄,慕容羽这才确信,雅克真的回不来了。
“放心吧雅克大哥,我一定会让伊莎贝尔姐苏醒过来的,让娜,不能没有母亲……”
从不喝酒的慕容羽少见的喝起了酒来,但是这个时代的酒不同于他那里的酒,只是喝下一口,胸口仿佛燃烧了一般,俊秀的脸红了半天。
屋内传来让娜的哭声,使得他连忙起身走回房间,直到哄娜睡着了,这才回到客厅,坐回桌子前,目光忽明忽暗。
随后,慕容羽又喝了一口酒,只觉得头昏沉沉的,脑袋点了两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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