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内。
李元忠不解的问李玄：“侯爷，为何还要等上三天，炽矣不可能答应的！”
李玄摇摇头，指了指地图：“这里离庭州的西北一带已经很近了，虽说隔着大漠和匐延两小州，但是以我们的速度，如果全力进攻，半月之内便可兵临咸泉城，和庭州的回纥对峙。”
“可是，直到现在，和西林接壤的东林城里那些回纥军，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李元忠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我暂时也猜不透他们在做什么，但是如果我们孤军深入，沿着庭州边界直捣伊州和瓜州，后面回纥和土蕃万一联起手来，那局面就会非常的被动。”
李玄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安危。
他首先想到的是，如果回纥和土蕃联手，直接用人海战术将自己的后路切断，那碎叶城那边，恐怕就会面临土蕃猛烈的攻击。
自己是可以随时召唤虎豹骑，直接杀回去。
但是——
战场上瞬息万变，谁敢保证这个时候，别的势力不会来插一脚呢？
西域是自己白手起家的第一基业，绝对不能出意外。
他喜欢稳打稳扎，一路平推过去。
“所以，等上一天，如果回纥没动静，那就挥军北上，血洗葛逻禄。”
李元忠吃了一惊：“侯爷，您不是说......”
李玄森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本来就打算灭了葛逻禄。”
他转过头，缓缓扫过营帐内的众人：“我李玄一言就鼎，那是对自己人而言，但是对于我的敌人，我从来就没打算讲什么仁义道德。”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对敌人的仁慈。”
感受着李玄冰冷四溢的杀气，众人不禁都打了一个冷颤。
侯爷好重的杀气！
不过，这也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这些北庭旧部的人，这几十年来，经历了磨难不知多少，深深的知道那种在落魄时候踩你一脚的人，往往就是你以往曾一念放过的人。
大唐孱弱之时，又有谁来帮过？
谁不是盯着这一块蛋糕，举起屠刀，等待着瓜分而食？
“好了，全军休整一夜，明日先踏平塔城。”
......
是夜，李玄站在月光下的土坡上。
仰望着满天的繁星，心神悠扬。
这个时代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只是多了一抹浓烈的血腥。
“侯爷，您也没睡吗？”
一个动听的声音响起，莫楚月飘飘若仙的身影出现在李玄旁边。
“嗯。”
李玄淡淡的应了一声，并不太想打破这片刻的心神放松。
可惜眼前的女人似乎并不气馁。
“侯爷，听说我哥在您手下效力？”
李玄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望了望月色下如水伊人：“莫姑娘，夜深人静，独自来找男子搭讪可不是一件好事。”
莫楚月一怔，随即嫣然一笑，如月下花开：“侯爷说话真有意思。”
那清冷绝美的面容，刹那间绽放出惊世骇俗的光芒。
李玄禁不住眼神恍惚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能招惹。”回过神来后，他心里暗暗警惕。
“侯爷，我哥他还好吗？”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莫楚月敛起笑容，低声问道。
“守汉是个人才，他很好。”沉吟了一下，李玄说道。
“咯咯...”莫楚月顿时又笑了起来，李玄微微移开视线，只听莫楚月道：“能让侯爷如此赞赏，想必我哥哥也是把浑身解数都施展出来了。”
李玄沉默，半晌后突然说道：“莫姑娘，守汉有句话对你说。”
“什么话？”莫楚月身体微微一颤，李玄听出了她声音中的颤抖。
“他说对不起你。”
李玄望了她一眼：“本来这应该是他自己说的，但是......”
“侯爷。”莫楚月凄然一笑，抹去眼角的泪水：“我没有怪我哥哥，当时他的能力，根本就帮不了我，怪只能怪我太任性，没听哥哥的话跑出去了。”
李玄默然，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想了一下，李玄问道。
“我好几次差点就死了。”莫楚月惨笑着，眼泪禁不住又流了下来：“我跟炽矣说，如果他敢碰我，我马上就自尽。”
“我每次睡觉都要把窗户和门关得死死的，每天醒来都要检查一下我的守宫砂还在不在，我甚至好几次绝望到忍不住想一死了之。”
“哥哥，我好怕......”
低声的抽泣响起，或许是压抑得太久，急需找个人倾诉。
莫楚月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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