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术吃了亏自是不认的,旋即便去村落打探这帮子悍匪的情况。起初是没问出什么来的,后来刀驾到百姓脖子上才问出点眉目。
获知了悍匪只骚扰达官显贵,只获取不义之财,不打扰百姓的情况后,黎术倒吸了口凉气。很明显这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队伍,并不是传闻那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恶人。
即是这般,可就不好对付了。且不说武力悬殊,地形复杂与否,就是百姓庇护这一块就是个难题。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黎术去了治所邺城。
见到安阳令孙泰,黎术便是一通破口大骂,骂孙泰谎报军情。
自然,孙泰是一脸无辜的,因为自己上的奏折上写的非常明白,这帮子悍匪实力非常,不容小窥。
“将军说下官谎报军情,可是冤枉在下了,奏折中说的明明白白,这帮子人不好对付,将军要不是大意又怎么会吃这种亏?”
“你那意思是本将军自找的呗!”听孙泰如此一说,黎术登时恼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都不知道对方状况就贸然在山脚下埋锅造饭,本身就犯了兵家大忌,又怎么能责怪下官呢!”
“你小子牙尖嘴利的,是不是与许安旭勾结故意陷本将军涉险?”猛然,黎术想到了许如风被调到潼关的事。
“本县只是个偏远的小官,怎么能参与上朝中的政务呢?地方不安,上奏折本就是分内的事情,这勾结的帽子未免扣得也忒大了些吧!”
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没遇到悍匪袭击,黎术兵精粮足的,又是丞相之子,将军之位,孙泰这般顶撞他,黎术定不会轻饶了他,可是吃了败仗就不同了,他得需要补给。
说实话,孙泰是个为了大义能舍了偏见的那种人,黎术若是说人话,他也不会这般的不客气。
可想而知,二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相处的如何。
也是,到了人家一亩三分地,黎术装的是哪般啊!
“那个……尘归尘、土归土,将士们一路厮杀已是饥肠辘辘,孙大人拨些余粮吧。”跋扈了一番,见没威吓住孙泰,黎术便软了下来。
“余粮?黎将军在与下官玩笑?我这屁大点的府衙哪有余粮供这许多人啊?”孙泰等的就是此时,见黎术求助,登时梗起了脖子,拿了黎术一把。
“再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队遭到了伏击,这先行的也让人家给收拾了?”
“……好歹都是报效天朝,孙兄不会见死不救吧!”孙泰的架势明显就是寒掺自己,本想大骂来着,可想想现在的处境,黎术还是忍了下去。
而孙泰呢,其实也只是针对黎术个人,不支援大军的严重性他还是知晓的,刁难了一番,解了解气,孙泰便命人开仓补给。
补给归补给,救治归救治,但黎术的败绩他还是要奏报朝廷的。但怎么报,怎么说,想要个什么结果,这可就得看心情了。
“废物!堂堂潼关守将,连个悍匪都对付不了!”
早朝,未央大殿,看罢孙泰奏折,肖子墨登时气得把奏折摔于大殿之上。
从肖子墨的盛怒,不难看出这封奏折的内容。
其实,孙泰是把黎术的疏忽说成了是英勇剿匪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那么,孙泰与黎术闹的那么不愉快,在安阳还羞辱黎术来着,奏折上又为什么不实话实说呢?
在剿匪中损兵折将与疏忽大意遭到了伏击可是两个性质,这样上报,即告知了黎术大军需要朝廷增援,又避开了与黎尚渊一党结怨的不利因素。这便是孙泰为官的圆滑。
“损兵折将的,粮草还被抢了去!”前几日刚被水井喷血、碑文风波的事弄得士气低落,现在黎术又在安阳打了败仗,黎尚渊一党就更加的沮丧了,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表什么言论。
见一众惶然,黎尚渊只好侧过身去求助于太尉许安旭,此刻的他,只担心黎术能不能活着回来,什么面子里子统统都抛在脑后。
“这可如何是好啊许公!”
黎尚渊问道那会子,许安旭正在琢磨悍匪真正的实力,以至于听的也是恍惚。
“许太尉倒是说句话啊!”见许安旭默不作答,黎尚渊急了。
“吃了败仗也未必就是坏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摸到了底细,黎将军自然也就想对策了,丞相又何必如此的心急。”回过神,许安旭面无波澜的回了句。
“只一帮子悍匪,又不是什么正规军,等找到了软肋,黎将军定会绞杀个干净。”基于憎恶黎尚渊一党平日里的嚣张,许安旭一脉的官员作势便打起了哈哈。
“说得轻巧!伤亡惨重的何以对付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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