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剑白抬起手，晃着手里的东西，带着哭腔说：“舅父，你得告诉我白牡丹是个什么人，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万奴眯着一双小眼睛，仔细地看着莫剑白手里捏着的东西，奇怪地说：“这个……有什么稀奇啊？大冷天的，谁都有啊！你看你，不是也有吗？”
“不！一！样！”
莫剑一边晃着右手捏着的手套，一边一字一顿地吼叫起来。
抬起左手，对万奴说：“舅父有所不知，这个手套可是三年前孩儿执行任务的时候……”
莫剑白突然顿住。
三年前，自己可是受师父灵虚子和义父卫子离的密令，执行的可是绝密任务。
虽然感觉万奴是忠于朝廷、忠于小皇帝的人，但是既然是龙骠营的绝密任务，自然也是不能告诉万奴的。
于是急忙说：“孩儿练功的时候，不慎左手断了一指，为了遮住断指，一个萍水相逢的好友就给孩儿做了一双手套。一只在我这里，一只在他身上。这份情谊，孩儿终生难忘。舅父，我那个朋友和我说好了，三五十年后，如果还能重逢时，及时我们的容貌都改变了，还可以以手套为信物……但是我那个朋友他……咳咳……死了。而就在刚才，他的那只手套，也就是这只手套，就是从那药童的身上掉下来的。”
“哦……这样啊？”
万奴眨巴着一双小眼睛，试探着说：“万一是一模一样的呢？”
“不可能！”
莫剑白用绝对的口气说：“这是羊皮的，而且是我那个好友亲手缝制的，和其它的手套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舅父您快告诉我，白牡丹究竟是什么来历，她怎么会有我好友留着的手套？”
“哦？还有这等事？”
万奴也感到很惊讶，眼睛眯成一条缝，凑过来仔细地盯着手套看了很久，然后问：“你真的能确定这只手套就是当年的你好友给你做的？”
万奴东绕西绕的不正面回答问题，莫剑白很不耐烦，于是狠狠地点着头：“当时他是从他的裘皮大衣上割下的裘皮，一针一线给孩儿做的手套，舅父您看，这材质，这针线，孩儿再熟悉不过了。舅父……”
想着被卫兰轩刺杀身亡、后来又连尸体都找不到、或者被野狼拖走了的皮球弟弟聂褐雪，莫剑白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舅父，我那个朋友死得很惨，后来连尸首也失踪了。这只手套却在这个药童身上，孩儿就感觉这事很蹊跷了。想必这个百变妖姬和孩儿的那个好友，应该有一些渊源，否则她不可能会有这只手套。”
虽然白牡丹救了自己的性命，还照顾了自己七天时间，但是原本在皮球身上的手套，突然从她的身上掉下来，莫剑白就不敢确定她现在是敌是友了。
即使她也是龙骠营的人，难保不会就是她盗走了聂褐雪的尸体。
龙骠营的人，也不一定人人都和莫剑白是朋友，比如卫兰轩，他亲手杀了聂褐雪，莫剑白虽然不把他当成敌人，却一直暗暗的把他当着仇人看。
“这样啊……”
万奴还是不回答白牡丹的去向，再次仔细地看着手套，又问：“孩儿啊，你的那个好友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男人啊！”
“哦……”
万奴指着细致的针脚，纳闷地说：“但是这只手套，缝制得这么精致，一个男人做不出这样的针线活啊……”
“这个……”
莫剑白的确没有想过。
再看手套上的针脚，的确非常细致，密密麻麻的跟缝纫机的针脚差不多，有的地方还是两道线，对仗非常工整。
聂褐雪做事大大咧咧，心思并不缜密，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缝制手套的，而且还随身带着针线……
莫剑白每隔十天半月，就会把聂褐雪留给他的手套拿出来看看，想着这个萍水相逢的皮球弟弟。
所以他百分之百确定，这只手套就是皮球弟弟缝制的。
“舅父，你告诉孩儿白牡丹去了哪里就行了，找到她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吗？”
莫剑白有点生气了。
但是现在生气也没有办法，不要说他的伤口刚刚愈合，还不敢运功用劲。
就是健全的时候，他也拿万奴没办法。
一是万奴的金刚掌的确很厉害，莫剑白不一定能制服得了他；第二，莫剑白还不至于和这个西汉的舅父动手。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央求。
这回，万奴不好推辞了。
“今天早上她倒是给我透露过，说你已经差不多康复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我想啊，她有可能去了九头坡，也有可能去了南麓。”
“好，多谢舅父！孩儿这就去九头坡！”
莫剑白说罢就要收拾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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