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奴环顾左右显得有些犹豫。
莫剑白心里很是纳闷，继续鼓励万奴：“万公公切莫见外，剑白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的确很需要公公指点。”
万奴摇摇头，见周边无人，于是就对莫剑白说：“指点到不敢，不过老奴的确有几句话不吐不快，就请大都统恕老奴直言了。”
“嗯嗯，剑白洗耳恭听！”
莫剑白的谦恭有点违心，万奴的口气一点都不客气，其实他的心里很不爽。
万奴的确不客气，哑着公鸭嗓小声说：“大都统升任皇上的贴身侍卫，禁军大都统，以后和王室皇族打交道的时间就多了。老奴斗胆奉劝一句，大都统见到上了年纪的朝臣宦官，最好不要过多的套近乎，能避尽量避开。特别是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一定要跪地俯身说话，千万不能偷窥圣尊，这也是皇室内卫的规矩。”
莫剑白心中骤然一凛。
后宫是朝臣武将的禁地，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实在避不开见到了后宫女眷，没有对方允许是不能抬头说话，这个规矩电视剧里经常看见。
但是对于三公九卿朝中老臣，似乎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比如大司马武掾大人，也算是三朝元老了，莫剑白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很随意，像是忘年之交一般。
不过莫剑白听着万奴的语气，看着他的表情，却也没有训导自己的意思。
应该是善意的提醒，或许，老太监在暗示自己一些什么。
莫剑白心里就嘀咕着：这个老太监果然厉害，想和老子套近乎呢……
哼！
老子要找的就是上了年纪的老臣，十九年前南郊朱庄制造凶案的那些凶手，现在至少也是四十岁左右的人了，大多退居二线，老子不和上年纪的人打交道怎么查得出来？
等老子查出当年参与杀害皇子和母亲的那些凶手，再来收拾你这个罪魁祸首老阉狗。
莫剑白心里骂着，嘴上却不叠地道谢：“多谢公公提醒，剑白铭记在心，感恩于怀！公公，既然圣上已经安寝，不如我们去城西绿苑斋坐坐，剑白也好多聆听一些公公的指点。”
万奴的一双小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动着，大约十秒钟之后，突然爽快地说：“好啊，大都统先去吧，等老奴对那些小厮交待几句，即刻就来。”
老太监做事果然谨慎，故意和莫剑白错开。
城西绿苑斋，是王公贵族，朝廷官员休闲品茗的场所，高档清雅。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古代的人睡觉比较早，绿苑斋里已经没有多少客人。
二楼临湖的一间雅座里，莫剑白和万奴对坐饮茶，看似老友一般品茗闲聊，实则各怀鬼胎。
茶过一巡，莫剑白直入主题。
“万公公乃四朝元老，可否还记得十九年前南郊朱庄发生过一起惨案……”
万奴煞白的脸，突然神经过敏一般痉挛了一下。
莫剑白接着说：“几个歹徒潜入一农妇家中，看那农妇美貌顿生歹念，但是农妇刚烈不堪受辱，竟然被……歹徒将她和两个年幼的孩子杀死了……”
万奴原本煞白的脸更加煞白了。
莫剑白不依不饶：“据说啊，那妇人的夫君还是朝廷禁卫军中的一名士兵，战死在西疆平叛的沙场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朝廷就不打算将凶手绳之以法，为朝廷忠烈伸冤？”
万奴就是万奴，连上抽搐了几下立即镇定下来，也不问莫剑白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直接就说了：“朝政方面的事，岂容老奴胡乱猜想？圣上英明，自有公断。只是……”
突然停下，定定地盯着莫剑白的脸问道：“十九年前的事了……大都统怎么就知道是死了一妇两儿呢？”
“哦，这样啊……”
莫剑白随意地笑了一下，解释说：“坊间传言而已，倒也不足为信，想着万公公是四朝元老，剑白随便核实一下而已。”
“随便的事情，不能和随便的人聊起。”
万奴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阴森森地说：“谣言的杀伤力，远远比刀剑厉害，大都统永远要牢记一句话，祸从口出！”
莫剑白蹙着眉头，眯着双眼，不过只是一瞬间，立即就眉开眼笑：“公公教导得对，剑白是想着公公和家父有些渊源，而家父曾为南郊朱庄凶案一事，其实对公公还是心存感激，所以……”
莫剑白的意思是，自己并不是来找万奴兴师问罪的。
卫子离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万奴只是执行皇帝的密旨去杀人的，而且及时把消息告知了卫子离，卫子离才去春伯那里救了“自己”。
万奴听莫剑白如此一说，瞬间又变了脸色，不过也只是须臾之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不愧为老谋深算的四朝元老。
“卫尉大人这般有心，大都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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