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不是让再睡一会儿么。”沈慕廷闭着眼眸轻声问。
“睡不着了。”
这种姿势能睡着才有鬼嘞。
“那我也不睡了，陪你躺着。”
少年漆黑的眸子看过来，唐浅赶紧别过头。
既然都不睡，那就说一下事情。
“管马之子是你杀的么？”唐浅问。
“你觉得是我杀的吗？”
“我觉得是。”
“那为什么还要问我？”
唐浅：……
小娇花的脑回路啊。
但她又不能说他的回答有问题。
的确，她都知道了，为什么还问？
“你怪我吗？”沈慕廷声音低低沉沉的问。
唐浅疑惑：“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杀了人，这在你们眼里是坏事。”少年满目期许，上挑的眼角带了几分可怜。
“我不怪你，但不应该杀他。”唐浅轻摇着头说。
沈慕廷的神色瞬间转变，戾气爆棚，他翻身将女孩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你觉得他不该死吗？在为他求情吗？”
他冷嗤一声，偏执阴郁：“对啊，你不怪我，你为什么又要怪我呢？我竟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只在意我杀人的行为，很残忍可怕？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你不是在破庙里就知道么？现在后悔吗？后悔在我身边？呵……你是善类的人，所以觉得我不应该杀人，觉得他不该死，应该放过他吗？”
唐浅因为沈慕廷这么一大段话而愣住。
她睁着星眸看少年死气沉沉的脸。
“我不善良。”她突然开口：“我从来不认为我是善良的人，我只是不把自己的恶意加诸在对我没有恶意的人身上而已。”
沈慕廷的心猛地震荡。
“我对那人也没有半点善意，他的死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因为重要的是你。”
“是我？”沈慕廷吐出两个嘶哑的音节。
他困惑。
不明白唐浅的意思。
少女望着上方完美的脸庞，耐心解释：“上次礼部尚书之子，因为跟我们起了矛盾，之后就猝死了，这次又是管马之子，昨晚在宫宴上跟我们比酒，今天死在酒缸里，第一次还不会有什么，但第二次，难免会让聪明的人联想到这些，到时候，他们可能会想到你，那对你就非常不利。”
“你在为我考虑？”沈慕廷的戾气削减下去，声音也变得和缓。
“为你，也为我们。”唐浅说：“如果再有第三个人跟我们有争执，那你还要将人杀死吗？到时候就真的是在跟其他人说，人就是你杀的了，毕竟他们死的太突然了。”
“恩。”沈慕廷温顺下来，他轻轻在少女额头上碰了下：“听小浅儿的，我也会特别注意，可以让他们死的晚点。”
唐浅：……
跟病娇的谈话本来就很曲折。
她理解。
“他们的狗命，不值得你动手。”
少年赞同的点头，乖的不得了：“小浅儿说的对，虽然他们欺负你，我应该亲自动手，但为了不被怀疑，也可以让其他人动手。”
唐浅：不能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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