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后,人转身就走,要不是开关门的粗噶声,以及屋内还飘着男子身上淡淡的梅香,她都觉得,宫澜之从来都没有来过她房间!
大半夜到她屋中,就为了撂下这么几句话?
自从上次她和宫澜之达成协议后已经一个半多月,期间她帮对方办过事情,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不足挂齿的小事,大多也是让手下通知的,这次……
事情严重么?
所以才亲自过来。
唐浅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她想了许久,也没有摸清其中头绪,宫澜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宫澜之从唐浅房间出来的时候,狭长的眼眸微微朝远处斜倪一眼,冷峭森寒,嘴角逐渐勾起。
他并不喜欢有人自作聪明打听他的事情。
偏偏有人不知死活。
宫澜之不落痕迹的回到了东厂,他没有去房中,而是到了东厂专设用来动用私刑以及审讯的冷狱,但凡进来这里的,不死就得脱层皮,以后跟个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守在门口的四名番子见到宫澜之,原本就不敢懈怠的背脊挺的更加笔直,各个目视前方,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敢特地落在督主身上。
宫澜之迈步进去。
这里阴冷湿寒,霉气和铁锈般的血腥味以及其他脏污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时阵阵刺鼻。
宫澜之嫌恶的皱了下眉头,从怀中拿出随身的巾帕轻捂口鼻,另一手将衣摆提起,拾阶而下。
刑狱设在地下,即便隔着一截楼梯,那气味还是能传出来,可见里面的情况有多悚然,死过多少人,这里的地面都快要被血给染遍了。
宫澜之就踩在这样的地面上,朝着最里面走去,随着他近了,便也听到颤颤巍巍的求饶认错声。
“房役长,我知道错了,我鬼迷心窍,求求您跟督主求求情,这次就饶了我吧。”说话的人带着哭腔,嗓音略有些尖细。
“帮你?怎么帮?”房贞靠坐在椅子上,目光郑重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倒罢了,说的还是督主的事情,你给我说说,要如何帮你。”
那人喉咙里顿时像是堵住了一块东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怎么就那么蠢!
“你以为是谁说的,督主查不出来?所以才拿了好处,肆无忌惮?”房贞继续说着,手中拿着自个儿的武器,一条黝黑光亮的皮鞭子,来回扯动着:“我,帮不了你。”
“房役长,我真的是无心的,我怎么敢背叛督主,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那人好不容易招呼自己的声音,继续求饶。
房贞:“只可惜你做了。”
“咳咳。”
话音刚落,便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清嗓子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人猛然一个哆嗦,房贞也快速椅子上站起来,单手握住鞭子,毕恭毕敬。
督主步子向来很轻,次次都到了他们面前,都没有察觉。
宫澜之在一声刻意的轻咳后,徐徐而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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