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半阎王丢出一个惨白的面具,嘴裂成夸张而诡异的样子,他对巫影说:“那咱们就戴上这个面具,我们没有脸,不见人!”
巫影伸出手摩挲着面具上粗糙的纹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修长手指拿起面具,往脸上只这么一戴。面具就像长了手一般,紧紧吸附在他的脸上,紧紧抱住他的头。
一种窒息感传来,巫影慌张的撕扯着脸上的面具,却始终取不下来:“快告诉我怎么取下来!”他怒吼着。
“嘘!”这次换成了半阎王示意他小声点,然后两指捏住面具,轻轻一下就取了下来。他附在巫影耳朵边说了一串咒语,巫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咒语铭记于心。
“不要紧张,它不会要你的命,你要适应它。”说话间,半阎王拿出另一个面具,裂开的嘴,依旧诡异,却跟巫影那个面具不同。他将面具戴上,并告诉巫影:“你再戴上试试。”
巫影打算再尝试一次,可他知道,这次戴上便意味着他被半阎王说服,从此要与朝中这些污秽纠缠到底。
“每个人的咒语不同,但是我一会儿会把所有咒语告诉你,我希望诺皋将还是你领带的那个诺皋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分歧。”半阎王说道。
“我只有一个条件,如果将军回来,我们就放下一切,护他周全!”巫影也提出了最后的条件。
半阎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要将军回来,我们还是跟他一起拼死守城的兵!”
这天夜里,怀曼奴早早梳洗躺下,却又翻身起来,如此反复了两三次,索性叫花映进来陪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中像压着千斤巨石一般,沉闷而无力。
这是一种不好的预兆,总觉得要出事。
“嫔主,快三更了,您这是怎么了?”花映是不需要睡觉的,无论何时何地,她总能精神百倍的应对一切问题。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怀曼奴捂着沉闷的胸口,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窗外。
花映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思虑过度,于是安慰道:“为您奔走多年的谷秋公公去世了,兴许是因为这个吧。”
怀曼奴摇摇头,她知道谷秋是自己联系宫外的重要依托,可他已经入狱,死是越早越好的事,绝对不是因为这个。但是,谷秋的死终究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于是低声问道:“说起这事,你做得可干净?”
“放心吧,之前往来的凭证都已经销毁,谷秋的死也无声无息,无论是谁都不会看出破绽的。”花映轻轻一笑,继续道:“况且,现在他已经被刘籁领回去下葬,谁还会去挖他出来不成?”
她的回答十分笃定,好像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
“糟糕!”听到刘籁的名字,怀曼奴突然叫了一声。
被她这么一叫,花映也发现整件事情,刘籁就是一个破绽,怎么会忘记处理他呢?
“奴婢也不是没有想过杀了刘籁,只是他一死,定然会引人怀疑。”花映找了个借口道。
“你明天赶紧出去看一趟,不一定死,哑了、残了也可以!”怀曼奴一想到随时可能出卖自己的刘籁,就恨得牙痒痒,巴不得现在就能杀了他。
面对怀曼奴的命令,花映无法决绝,只能点头应下。
“难道嫔主夜不能寐,就是因为这个?”花映试探地问。
怀曼奴思忖了片刻,觉得依旧不舒坦,于是道:“不是因为这个,定然还有别的事。”
而她预感到,却无法想到的,就是第二日早朝,一向被人视为废物的四皇子萧拓,居然在众人讨论谁来接手皇家办厂时,勇敢的迈出了一步。
他手执玉圭,向神世帝请命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督办皇家办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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