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卿看到曲远航的时候，倒也没骂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似乎江沐雅已经吩咐过她什么了，不然，曲远航想不到雷子卿不骂他的理由，而且雷子卿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吸气呼气，似乎是在努力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
“雷总若是想骂我，就骂吧。”曲远航说道。
“骂你？浪费我口水。”雷子卿瞥了曲远航一眼，冷哼着说道。
“我如今，果然连被卿卿姐骂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曲远航突然说道。上学时，他们是高中同班同学，因为他叫江沐雅雅雅姐，所以也跟着叫雷子卿姐。
雷子卿不由得一愣，随即撇了撇嘴，神色淡漠的说道：“不要这么叫我，你早就已经不是那个弟弟了，我可不是雅雅，没有雅雅的好脾气，不要来招惹我。”
“我明白了，雷总。”曲远航说道。
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自从他离开蓝月科技，他的人生轨迹就彻底改变了。以前听到雷子卿骂他，虽然语言粗俗不堪，但至少还有人骂自己，如今，骂他的人都不开口了，才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的陌生。
他这么喊雷子卿，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但他也只是想让自己脑子更清醒一下。
雷子卿直接把曲远航带到了江沐雅办公室，曲远航上一次来蓝月科技的时候，是在会议室见的江沐雅，如今还是第一次进江沐雅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却是一如既往，除了入眼可见的书桌、沙发和绿植，就是一排长长的书架，和以前在h城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曲远航看着江沐雅办公室里布置，仿佛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段在蓝月科技工作的日子，回到了以前自己是她下属的时候。
但他心中该死的不甘也涌了出来，为什么总是他来仰望她？为什么总是他不如她？
总有一天，他也要站到一个高度，让江沐雅用仰望的目光看着他，江沐雅可以努力走到今天的位置，他曲远航也可以，他绝不会认输，永远也不会认输。
“来了，坐。”江沐雅抬眸，对曲远航笑了笑，神色依旧温和，脸上笑容和曾经毫无二致，仿佛对他离开蓝月科技而去帝都云和她竞争，一点介怀也没有。
这段时间他和黎少龙一起折腾，专门和蓝月科技作对，她似乎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换句话说，她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小小的对手放在眼里。
曲远航似乎已经忘了，曾经在蓝月科技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肯定和鼓励过他，他如今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想要超越面前这个人。
曲远航在江沐雅书桌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说道：“雅雅姐，帝都云的新一代云服务平台在本周五发布，你不想去看看吗？”
这是他耗费心血的一个产品，他也希望能够展示给江沐雅看，他要战胜她，就首先要得到她的肯定。
“最近比较忙，可能没空。”江沐雅柔声说道。
“雅雅姐，是不想给我这个面子吧？”曲远航说道。
“你的面子？”江沐雅眸光看着曲远航，轻轻重复着这几个字，曲远航不由得浑身一震，江沐雅低头笑了笑，说道，“你的面子，自然要给。”
江沐雅话锋转变如此自然而迅速，险些让曲远航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么说，雅雅姐是答应我了？”曲远航问道。
江沐雅轻轻一笑，启唇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有十分钟的时间让给你说服我，我为什么要去你们的发布会？”
曲远航不禁愣住，原来他还是没有这个面子，其实他早已经知道，自己在江沐雅这里没有任何面子了，自从他离开蓝月科技之后，他的面子就丢得一干二净。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忍不住想试探一下她的底线，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他的脸被打得“噼啪”响。
见曲远航不开口，江沐雅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似乎是在计时，曲远航知道，以她的脾气只要时间一到，一定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可曲远航不明白的是，他费尽心思做出来的产品，她竟然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吗？在她眼里，他就那么糟糕和不堪吗？
曲远航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说道：“帝都云的新一代服务平台，已经不差于蓝月科技的云服务平台了，雅雅姐就不肯赏脸去看一下我做出的东西吗？”
“不用看，我已经很清楚了，恭喜你。”江沐雅笑着说道。曲远航心头又是一震，她已经很清楚了？产品都还没有发布，她就已经清楚了？
“也许，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呢，或许，比你想象的要好。”曲远航说。
“那就更要恭喜你了，赶紧投入使用吧。”江沐雅根本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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