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驾！”
二十多人的队伍从黑水城北门出发，直奔突厥王帐。
殷十三和张仲坚居于队伍的中央，在他们的身边不远处还跟着一个汉人，看起来有五十六岁上下，穿着已经发黄的老羊皮袄，一脸憨厚。
这人是香料铺掌柜特意安排的人，一路上负责帮助殷十三和张仲坚打理事物，同时兼任翻译。
毕竟队伍当中除了他们，其余的全部都是突厥人。
“吁～”
二十多人在山路上奔驰了一个时辰，绕过一个山谷，前面豁然开朗，一条宽三米的长河由西到东蜿蜒流淌。
大伙纷纷在河边驻马，饮马的同时自己也需要休息，补充体力。
“两位，请下马吧！”
老羊皮从马上下来，走到殷十三和张仲坚的身边，将一个包袱递过去，叫他们吃口东西。
包袱里面有干粮、牛ròu干，殷十三和张仲坚的马鞍一侧挂着水壶，就着里面的水，他们吃了一个半饱。
因为要骑马，他们并不敢吃太多，否则闹肚子不说，万一在马上将肚子给颠破了，那才是找死。
“仲坚，这些人，都是练家子。”殷十三和张仲坚走到河边，窃窃私语。
张仲坚道：“你想说什么？”
殷十三摸出自己怀中的戒指，对张仲坚道：“颉利可汗说，他有一万人的卫队，专行刺杀之事，你说眼下这些人，有没有可能就是其中的成员？”
张仲坚挑眉，“你怎么会这样想？”
殷十三道：“你想啊，一万人的卫队，还都是高手，如果全部待在一起的话，岂不是很容易被识破？既然他们行的是刺杀的事，当然是分散开，化整为零的好。”
张仲坚低头沉吟，他想到了飞虎骑。飞虎骑虽然只有几十人，但他们也是分散在各地行事的，极少扎堆。
“抓个来问问就知道了！”
说着话张仲坚就朝着那帮突厥人走去。
殷十三一愣，怕他打草惊蛇，于是急忙转身要喝止住他。没想到就忘记了将手中的戒指藏起来。
而恰在这时候，殷十三一转身，他手中的戒指就被老羊皮给瞧见了。
老羊皮表情一滞，眼中分明露出惊愕的神色。
他的表情变化被殷十三瞧见，殷十三心中咯噔一声，“仲坚！”
唰！
张仲坚转身看着殷十三，他感觉到了殷十三声音当中透露出来的异常。
与此同时那些突厥人也朝着殷十三看过来，面露不解之色。有几个甚至有些不耐烦，似乎不想在休息的时间听到吵闹的动静。
“不好意思！”
殷十三冲着突厥人欠身，他们这才重新低下头，吃东西的吃东西，打盹儿的打盹儿。
“仲坚！”殷十三走到张仲坚身边，“老羊皮有问题，你只把他叫过来就可以。”
“他？”张仲坚眉头轻皱。
出发的时候香料铺的掌柜说过，老羊皮是黑水城出了名的向导，以他的身价一般人根本请不到他。可一旦请到他，就意味着前路万无一失。
“大少爷放心，他和我是至交好友，值得信任的。”
张仲坚还记得香料铺的掌柜是这样说的，可殷十三一句“老羊皮有问题”，却叫张仲坚十分没有面子。
是香料铺的掌柜欺骗了自己？
还是老羊皮欺骗了掌柜？
亦或着他们两个联合在了一起，欺骗了自己？
“你，过来！”
张仲坚冲老羊皮一声爆喝，眼中迸射出犀利的光芒。
老羊皮倒是没有迟疑，脸上挂着憨憨的表情，但目光却很游移，迈步走到张仲坚的身边，低着头、欠着身子，“您吩咐！”
“是我找你，你过来。”
殷十三就站在河边，他看着老羊皮，等他走过来的时候，转过身去，正对着河流。
“您说！”
殷十三把手心中的戒指露出来给老羊皮看，“你认识它，对吗？”
“我……”
老羊皮双膝一软，作出一副要下跪的模样。
嘭！
殷十三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小心，有外人。”
话说完，殷十三松开手。
老羊皮恍然间明白过来，用余光扫了一眼那批突厥人，见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放心。
“请问您是可汗的什么人？”重新将目光聚焦到殷十三的脸上，老羊皮喃喃开口。
“朋友！”殷十三zui角一咧说道。
这会儿殷十三已经很确定老羊皮的身份了，他就是颉利可汗亲卫队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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