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却是来者不善。宋欢颜机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立刻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堂内三人同时回头,只见一名身形单薄的锦衣少年拄着木拐,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板着脸,皱着眉,似乎正在气头上,用充满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坐在娘亲身边的那一老一少。
片刻错愕之后,胡氏最先从座位上站起来,似笑非笑的望着儿子,语气责怪道:“福官儿,你怎么能私自下床呢?”说完,又瞧了瞧田氏和宋欢颜,含笑介绍道:“亲家奶奶,这就是我那儿子,大名叫福官儿。”
田氏闻言,忙领着宋欢颜也跟着站了起来。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打招呼,就听那何福官继续说道:“娘,您这会怎么也和爹一个鼻孔出气了呢!”他一面说,一面睇着对面那个水灵灵的小丫头,暗道:果然是一脸祸害相。
福官?何福官?如此好寓意的名字,配给这样目中无人的家伙,真是白白糟蹋了。宋欢颜见他这般充满敌意,倒也省去了自己的那句问候,收回目光,再不去瞧那人一眼。
田氏也觉得脸上有几分挂不住,心想,性情拘谨老实的何成春,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儿子。
胡氏果然凝起眉来:“福官儿,休得无礼。亲家奶奶是你的长辈,欢颜是你的表妹,赶紧过来请安问好才是。”
何福官望着母亲,满脸不愿,胡氏见状,面露愠怒,又瞪了他一眼。“你还不赶紧过来请安?”
“大家也瞧见了,我是个腿脚不灵便的,所以这礼节就免了吧。”何福官说完这话,索性拄着木拐,大大方方的自己个儿坐到桌旁去吃点心。
胡氏见此,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又稍显尴尬地看着田氏,羞惭道:“福官儿的腿脚不好,还有些认生,怕是叫我给宠坏了,还请亲家奶奶多多包涵。”
田氏闻言,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微微摇头,和和气气地露出一抹浅笑。
宋欢颜在旁,待听舅母胡氏就这样不痛不痒的一语带过,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慈母多败儿!”
又过了一会儿,何成春重新回到厅堂,邀请着田氏和宋欢颜过去内院探望老爷子。何成春满脸焦急,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手里还是攥着那条旧手帕,时不时地擦一下。
宋欢颜不紧不慢地跟在田氏的身后,此时,她无心观赏院子里的布景摆设,安安静静地随着舅舅舅母来到何老爷的寝房。
何福官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有小丫鬟想过来搀扶,却被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给瞪了回去,“我不是残废,不用你们多事儿!都滚一边呆着去!”
一赶到寝房门外,侯在屋内的丫鬟就掀开厚重的门帘相迎,宋欢颜立即闻见一股子苦涩的中药味,由此可见,住在这里的人平日吃药的分量是相当的重了。
何成春将宋欢颜带到床榻旁,轻声说道:“爹,您的外孙女来看您了。”
何老爷闻言,深抽了口气,缓缓地睁开眼睛,望向儿子带来的那个小女孩,先是怔了怔,继而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欣慰而又诧异地说:“像,真像!”说完,百般滋味全涌上心头,不禁淌下两行老泪。
宋欢颜看着他那张被病魔摧残的脸上呈现出恐怖的苍白,可以推想的出他气喘的严重性,恐怕是早已有了心力衰竭,供血不足的症状。
许是,看见自己的老父如此激动落泪,何成春也不由微红了眼眶,轻声劝道:“爹,您这会可不能激动,万一再复发可就不好了。”
胡氏站在大家的最后面,故意从自己袖中抽出手绢擦擦眼角,却只擦下来一块淡淡的胭脂粉。
忽然,何老爷子抬起布满皱纹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宋欢颜,呼吸粗浅不一。
宋欢颜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轻轻地推了自己一下,于是,下意识地反握住了那只苍老的手,强露出一抹微笑。
何老爷子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孩子,外公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了...不闻不问的..孩子..你别怪我....”
听他这么一说,宋欢颜微微垂下眼睑,轻摇了摇头。
“你娘..她前几天托梦给我,哭着埋怨我,没有替她好好疼爱你...责怪我这个迷信的老糊涂..”何老爷子好不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又再次喘了起来。
何成春见状,连忙蹲下身子,用手帮他轻抚一抚胸口,接过话头:“爹,您慢慢说,别着急。”
何老爷子足足喘了一会儿,期间,他一直握着宋欢颜的小手,好似是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宋欢颜心底泛起一丝涟漪,于是,故意放缓语气,平和道:“外祖父,您有话慢慢说,保重身子要紧。”
听见这一声“外祖父”,何老爷子心头顿时漾起一股暖流,不禁又是老泪纵横。
回想起当年,女儿出殡那天,那个躲在亲家身后的小小身影,睁着圆亮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众人。那时的宋欢颜,不哭也不闹,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亲家的衣摆,奶声奶气地询问道:“娘亲去哪儿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啊?”何老爷子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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