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抬头一看,只见院门口正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瞧,正是多年未见的亲家舅舅—何成春。就在她诧眼相对的同时,何成春正好扭过头来,瞧见了祖孙二人。
何成春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不大自然的笑容,上前打招呼道:“亲家奶奶,好久不见。”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这个人平常就很少笑的缘故,所以笑起来时,脸上的表情总显得有些僵硬。
田氏见他先开了口,忙回道:“是啊,好久不见了,亲家舅舅。”说完,轻轻地按了一下孙女的手心,提醒道:“颜儿,快给舅舅问好。”
宋欢颜完全不认得眼前这个体貌丰腴,神情呆板的男人。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自己的舅舅。于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方才上前施礼道:“颜儿给舅舅请安。”
何成春看着眼前这个纤细娇小的孩子,只觉,她的眉眼真是像极了自己那早去的妹夫,神情倏地由尴尬转为惊诧,点头应了一声:“好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跟着,将自己带来的糖炒栗子和吊炉花生递过去。
宋欢颜微微转首看了一眼田氏,见她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便接过来又道了一声谢。
自从何晓蝶(宋欢颜的母亲)过世之后,何家就几乎很少和她们祖孙俩来往,尤其是,何老爷更是固执地把宋欢颜视作天生灾星,对她颇为冷漠,只是偶尔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差人送来半贯钱和几尺新布过来,了了心意。田氏能理解何老爷痛失爱女的悲伤,所以没有因此埋怨,单凭着一己之力,将孙女给拉扯长大。
不过今天,何成春居然亲自登门到访,的确让人觉得很意外。
田氏暗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何成春带来了父亲病重的消息。正所谓,医者难自医。坐堂行医半辈子的何老爷,却治不好自己气喘的老毛病。
进屋之后,宋欢颜始终垂着小脸,站在田氏的身边,竖起耳朵留心听着。
“亲家奶奶,其实..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何成春欲言又止,许多话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亲家舅舅,您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不必吞吞吐吐的。”田氏放缓语气道。
“其实是我爹他突然说想要见一见欢颜这孩子。”何成春一面说,一面掏出一只旧手绢,擦了擦鼻尖的汗。“我爹这几天一直念叨着,说我妹妹晓蝶托梦给了他...今儿早上,老爷子一睡醒就哀声叹气起来,说想要看看欢颜..”
田氏闻言,微微一怔,随又皱眉,看起来好像有点为难的样子。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突然说要见面,也难怪她会如此犹豫。
何成春还以为田氏是因为何家这些年来的故意疏远,心里面觉得不舒服,于是又道:“亲家奶奶,我老实跟您说吧……我爹他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但凡是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就是未见半分成效。”他的话外音就是见一眼少一眼了,希望她们趁早过去,也算是了结老爷子的一桩心事。
身为儿子的,居然能说出这些大不吉利的话。看来何老爷的状况,真的是很危急了。宋欢颜不自觉地紧抿双唇。
“这——怎么会呢?”田氏一脸震惊。
何成春闻言,哀叹一声,继续道:“这几年,我爹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好,每天吃得药如同泼在石上,毫无用处。”说到这里,他有些沮丧地垂下眼睑,暗中埋怨自己的愚笨拙劣,既不会医人,又不懂做买卖生意,连保和堂几十年的名号,眼看都要快保不住了。
田氏也跟着轻叹一声,想起自己那位许久不见的老亲家,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
大家默然无语,屋中的气氛一时陷入沉寂。
宋欢颜微微抬眸,偷偷地瞄了他们二人一眼。
忽然,何成春掩口轻咳两声,终于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因为一心惦记着家中的病父,所以他并没有多留,只是把话带到。至于,去与不去,还得看田氏如何决定了。
田氏送走他之后,便将宋欢颜拉到自己跟前,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温和道:“颜儿,你想去探望外祖父吗?”
宋欢颜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道:“不太想。”
田氏闻此,也不觉得意外,只握了握她的小手道:“好,颜儿若不想去,咱们就不去。没关系的。”
宋欢颜却摇了摇头道:“虽然不太想,但还是要过去的。他到底是我的外祖父,这会又生了病。”
孙女的善解人意令田氏觉得欣慰,满含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声音更柔:“颜儿说的好,于情于理,咱们都要过去看看的。”
宋欢颜两眼轻轻一眨,谨慎地问:“外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田氏微微沉吟,只回一句道:“何老爷,他是一个不善言谈的人。”
宋欢颜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不善言谈也好。想来到时候,自己也不知该同这个陌生外祖父寒暄什么才好。
须臾,王盛领着铁头回来了。宋欢颜把栗子和花生各分了一半给他们。俩孩子坐在桌前拨花生,一粒一粒地放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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