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哪里?”宣靖涛对他微笑,但口气不甚好,像在审犯人。
“海边。”紫莺淡然地说,对于他的态度极为不悦,简直存心扫儿子的兴。
“我知道,但我找遍淡海附近没看见你们。”他抱下儿子,挡在门口。
“我们今天不是去淡海,今天去的是妈妈和我的海边,别人找不到,但是也不能带爸爸去。”映帆详尽地解释道。
宣靖涛看儿子一眼,心里更不是味道了,连儿子也把他排除在外。
“下次不可以骑机车载孩子去,太危险了!”他让开了路。
“说话客气点,你儿子从满月起就是这部车载来载去的,没少过一根头发。”
紫莺狠狠地瞪他一眼。油一催就冲向车库。
“小心点!”宣靖涛见她这么衡法,担心地在后头喊着。
“妈妈生气了!”映帆好心地通报爸爸一声,“志新爸爸说妈妈生气的时候很难缠,比平常龟毛一千倍。”
“我太让着她。把她宠坏了。”宣靖涛无可奈何地说,抱着儿子往里面走着,“志新爸爸说女人天生要被体的,宠女人是男人的天命。”映帆背出了他志新爸爸的人生守则第一条。
宣靖涛无力地摇摇头,这个程志新都教他宝贝儿子些什么呢?
“那么早起来,回去再睡一觉,待会爸爸带你和妈妈去玩。”他把儿子抱上楼,看来紫莺是准备和他吵一架了,得先把儿子安顿好。
※※※
在宣家的后院花架下,紫莺不高兴地坐在秋千上荡着,本就怨怪宣靖涛负了语兰的她,现在加上一笔──居然嫌她的机车!为了帆帆她忍痛换掉骑五年的中古车迪奥,奢侈地改买新的兜风,这陪着他们母子在无数个深夜里找医院急诊室的爱车被嫌弃,比嫌到她本人更严重。兜风现在都还比她当时买的迪奥新!哪里危险了?
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图报!她愈想愈气就愈荡愈高,全不顾头晕的感觉。
“快停下来,你脸色发白了。”宣靖涛在儿子房间的窗内,望见她荡着秋千就飞快地跑了过来。
“要你管?少在那边假慈悲了,我死了不正称你的心!”她仍是荡个不停。
宣靖涛镇定地试了几次,终于抓住秋千板,让秋千缓下来,而紫莺也没有余力再荡,她已晕得不行了。
“你真是自讨苦吃,一不高兴就折磨自己,怎么这么任性?”宣靖涛心疼地抓抓她的后颈,按摩她的太阳袕。
“放开我!”她不高兴地吼着,声音却非常虚弱。
“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又晕了,才会去找你们的,找不到你们当然会着急,人一急口气就不好,怎么这样就往心上记?我道歉好不好?”他大概也知道她气什么,气他去找他们,不尊重她的自由。气他质问她时口气不佳。
“放开!不需要你担心,你亏欠的不是我;跟我道歉也没有用,你得罪的也不是我。”她扭动着脖子企图挣脱他的手,却全然无法动弹。
“那我欠了谁?又得罪谁了?”宣靖涛不解地问,看见她脸色回复了,才放开手,靠着花架等着她的回答。
“语……我的机车!”紫莺差点把语兰说出了口,连忙吞了回去。
他错愕地问着:“我怎么得罪你的机车了?你的机车叫语吗?”而后脸上现出了一抹疼宠的笑,居然为她的机车出头,同时想到要她说出原委的机会来了。
“你嫌它不安全,你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嫌贫爱富!”她义正辞严地指责。
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嫌贫爱富?若不是她说得字正腔圆,真会以为自己听错了。“机车安不安全和这些成语为什么扯得上?”他蹙了俊眉眯了美目困惑不已。
“每次帆帆发烧,都是它载我们去急诊的,寒夜奔波不辞劳苦,你居然嫌它不是忘恩负义?它旧了不如你的宾士新,你不让儿子坐不是喜新厌旧?它只是小绵羊不如你的高级轿车身价非凡你就说它不安全,难道不是嫌贫爱富?你严重地得罪了我的机车!”紫莺不平地说着。
在前头花丛下的夏洁安,连忙拿出手记,飞快地抄录这些对话。紫莺的语言风格实在是很另类,但又贴切得不得丁。
惊异、傻眼、佩服!宣靖涛听完她的诛伐之词,很快地经历三个转折,有人龟毛到连机车都说不得的让他讶异。然她认真地为车子严重抗议的行为令他傻眼,而她说文解字的能力教他佩服,原来这些词是这么解的。
“好!我得罪了你的机车,语。但怎说我亏欠的不是你?你生了我的儿子,我毫不知情让你们吃尽苦头,累得你把身体拖垮,害得你几年进不了家门。我不欠你欠谁?”他看着紫莺无尽怜爱地说着。
“我做这些都不是为了你,与你无关,我们两不相欠。”她断然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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