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病了就这么捱着的。”绫儿羞涩的一笑,脸越发的红了,小小声的道:“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劳累太医呢。臣妾自小地时候身子就弱,时常备着些药在,不舒服了自己吃些也就是了,更何况,臣妾刚刚承宠,总也不能叫人说臣妾恃宠而骄吧。”
易天远摇摇头,看着她柔弱的姿态。再想想德妃这次飞扬跋扈的表现,心里就是一怒。也不回头,淡淡的道:“高喜,你去仪藻宫一趟,传朕的口谕,仪藻宫德妃,心胸狭窄,刻薄焦躁。着一个月内于仪藻宫恭身自省,不得外出。”高喜得了旨意,一弯腰,道:“遵旨。”便一挥拂尘,带了几个小太监一路去了。沈绫儿瞠目结舌的看着,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半晌,才怯怯的道:“皇上。臣妾以为,皇上还是不要罚德妃娘娘了吧。”易天远温柔地叹了一声,道:“你的性子倒像极了玉儿,甚至更善良于玉儿,她害你如此,你还要一味地替她开脱。殊不知,以后她的气焰就会越来越嚣张,你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绫儿摇摇头,轻声道:“皇上,好歹德妃娘娘算是宫里份位最高的娘娘了,就算为难绫儿也是应该的,她总得要有些威信才是。皇上今儿罚了她,难免会伤了她的心,绫儿受些委屈没什么,有皇上这样护着。就算再站一天。心里也是开心的。”
易天远震动地看着她,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后宫里的女人,对他从来都是又敬又怕,哪个会跟他说这样的话,就连梓绣,也从来都是若即若离,就算心里有话,也是不愿意说出来的,现在一听她温柔的几句话,心里便是一动,眼神瞬间温暖。笑笑,却要不说什么,只道:“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了,要怎么做,朕心里有数。”绫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易天远轻轻地摸摸她细滑的俏脸,手下细腻,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心里又是一荡,从此便大多时间都宿在宁心轩了,这个宫里最偏僻的地方一下子便成了热门的地方,来往的人也多了,便宜的姐妹更多。绫儿不胜其烦,稍微身子好些,便领着小丫头摸到点翠宫里去坐着,点翠宫里留下地人大多知道她和梓绣的关系匪浅,再加上皇上的默许,也都把她当自己主子侍奉着。反倒是易天远,来点翠宫的时日到越来越少了。
这晚上,难得易天远没到宁心轩来,沈绫儿已经看了几遍宫门,奈何还是一点征兆都没有,她的份位自从病好了,就被一道旨意封为充媛,虽然不像梓绣梓悦那样有个仪式,好歹也算是进了九嫔。算是个正经的娘娘了。晴兰站在旁边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实在是忍不住,终于上前一步,叹道:“娘娘,休息吧,看样子,皇上是不会来了,你的身子从小就弱,前些日子又遭了罪,要不是为了家族的使命,我也不会给你吃那个药,你也不必操之过急了,奴婢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皇上是明君,我们需要慢慢的来,操之过急恐怕更难达到目的。”绫儿摇摇头,搭着晴兰伸过来地手,慢慢地走过去坐下,有点无奈的道:“姑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没人地时候不要叫我娘娘了,也不要自称奴婢,我听着,心里难过的紧。姑姑就象小时候一样叫我绫儿,好吗?”
晴兰笑笑,抚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也想,可是,绫儿这宫里步步艰难,姑姑心里清楚,姑姑也想让你嫁到个好人家,但是,我们的使命放在那,谁也不能摆脱,姑姑心疼你,可是姑姑却不得不让你走上这条路,绫儿,你心里恨姑姑,怨姑姑,姑姑都不怪你。”绫儿摇摇头,低低的道:“姑姑的心思,绫儿都明白,又怎么会怪你呢,我们家道中落,族中人生活多是凄惨,只是绫儿心里,始终难过,大好的男儿无所建树,不能成为国之栋梁以兴家业,却要弱质女流委婉承欢,成就家族荣光,真是……真是好不悲哀。绫儿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上次的药,绫儿不止身上受煎熬,心里又何尝不受煎熬,虽然德妃自作自受,说到底这事还是由我一手造成。”她顿了顿,近乎哀求的看着晴兰。道:“姑姑,姐姐回来,请别动她好吗,自从绫儿进宫来,对我最好地就是她,一直照顾我的也是她,我们要皇上的宠爱也就罢了。何必再伤她?”
晴兰凌厉的看着她,忽然一甩手。冷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好没出息,她对你好吗?那她承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没想着让皇上来你这一趟,现在她走了,正好你要趁机占了皇上的心,你却这样让我失望。成大事者不鞠小结,你如此记得这些小恩小惠,能成什么出息。”她平了一口气,漠然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你若心里怕以后见她,这个你可以放心了,我早就安排好了。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你最好少点负罪感吧。记得,如果她回来,你就只好继续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这个宫里最偏僻地地方吧。前些天去冷宫,该看见的你也应该看见了,怎么还不明白呢?莫非你想自己成了那个下场?”
绫儿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她死也忘不了傅雪死时的不干和忿恨,更忘不了她看自己时候的绝望和惊讶。怕是她到死都没有想到,最后是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吧,想着,便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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