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你怎么了?你昨夜做了什么?没睡觉么?”
聂云婳连忙打起精神道:“没有,可能我昨夜一直在做梦,睡得可沉了,哈……哈哈……”
王氏略嘱咐了她几句,也没再多问便叫她上车了。
马车在路上行了两日,因路途多山林,贼匪出没,所以王氏带在身边的都是聂老爷身边最得力的部下,这些人武艺高强,对付寻常贼匪也是绰绰有余了。
聂云婳一直在闭目养神,忽然,她张开了眼睛,拉住了王氏的手迟疑道:“阿娘,不对呀!”
“怎么了?”王氏笑着摸了摸她的秀发问:“可是山路颠簸,婳儿坐不惯?阿娘一会儿着人给你再加床毯子?”
“不是!”聂云婳心中警铃大作,忽然看向某个方向道:“阿娘!有危险!”
“说什么傻话?外头还有你爹爹留在府中的护卫,还有你张伯在,便是再凶的贼人,瞧见马车上聂府的徽记也会掂量掂量的。”
“你听,莫说鸟叫了,外面从半个时辰前开始,连虫鸣也无!”聂云婳道:“我们是闯进了别人划下的圈界里头!”
王氏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聂家也有些倚仗,自认不能在年yòu nǚ儿面前失了分寸,便镇定地安抚她道:“没事的,你张伯是有仙根的人,不但武艺出众还是北方国度昆仑仙派的弟子。有他在,自能保着咱们的安全。”
聂云婳倒是吃了一惊,时隔太久,她甚至连阿爹阿娘的面容都已经模糊,更不可能记得自家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厉害万分的护卫了。
不过昆仑仙派她倒是知晓,这是名门正派里数得上号的山门。至少在十重天以内还是没几个敢轻易得罪的。
“那就好!”聂云婳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脸上露出笑容来,一阵大风却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她冷不防灌了一大口风进去,一股腥味刺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哈哈哈!”一阵怪笑声夹杂在风里于林中回荡。这笑声既奇也怪,不论从哪个方向听,都是一样,便像是无数的人用同一种声音在狂笑一般。
“快捂住耳朵,不要听!”外头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急促地响起,与此同时,一股柔和的光芒笼罩了整个马车。
张伯的话说得太晚,哪怕捂住耳朵保得性命,但随行众人俱都口吐鲜血暂时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你去何处?”见聂云婳要下车,王氏连忙惊慌地拉住了她。
“阿娘,躲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若出去瞧瞧。”她理所当然地道。
“不行。”外头太危险了!王氏道:“你兄长随了军,阿娘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了,若有什么闪失,阿娘也不活了!”
聂云婳拗不过她只得乖乖留在车上。
这时光罩外的狂风也已经停了。其他人已经吓得捂着耳朵躲到了后边儿,张伯面色凝重地站在马车前方。
几乎是一瞬间,一个身影从天缓缓而降,聂云婳撩开马车帘偷偷观瞧,但见其人白衣书生打扮,面容虽还俊俏,可惜满脸阴狠,足尖及地手腕一翻,便将那缀了长长轻纱的缎伞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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