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岷岗山,一路向北,翻山越岭,烈日迎头,披星戴月,一路走走停停,倒也逍遥自在。
三月后,南兖州地界,此时已是仲冬季,寒风凛冽,冻霜遍野,虽无白皑一片,却也临近寒冬。
南兖州位于建康以北,北兖州以南,东接黄海,西接安州,于天正元年被宋军攻克,管辖至今已有四年之久,因临近陈国旧都,自古都是战乱之地,匪患猖獗,民风彪悍,习武之风尤甚,致使江湖侠客居多。
山势多样,水网密集,其山多险峻高峰,其水多千里长河,地貌独特,风景秀丽。
早经战乱,十不存九,导致地广人稀官道废弃,道路杂草丛生,仅有的落脚处也是坑坑洼洼,其中毒虫更是暗藏其中,一不小心便是剧毒临身,走起路来不由得慢了几分。
寒风袭面,群枝摇摆。
顾道全满面风霜,一身破烂灰衫遮身,背着个破烂包袱,盘坐在一棵枯树下,右手提着一个葫芦凑近嘴里,晃了晃,不见一滴水从中滑出,轻叹一声,茫然的看着四周。
越是接近北方,越发苦寒,在逢天气转冷,纵是修道之身,也难免受冻,荒山野岭,野物也少,挨饿了几天,如今滴水未进,不由得身软疲惫。
把葫芦系在腰间,看了看天色。
乌云密布随着闷雷滚来,怕是要下暴雨,也不再休息,起身赶路,准备找个小镇或县城避雨讨食。
“轰隆!”
行了几十里,只听一声闷雷炸裂,不到两息雨点就倾盆而下。
冒着风雨前行,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见不远路旁有一块石碑,上写陵山县,看着地标离此不到五百里,心中有了着落。
行不多时,见一茅草棚,看着风雨越发大了,只得入棚躲雨。
忽然远处的一阵叫喊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瞧眼望去,一个身穿金甲,戴黑冠的男子,追杀着一群江湖人。
须臾间手起刀落,一群人被杀得只剩下一个。
“说!把我金子偷去哪了?”
黑冠男子面目狰狞,将刀放入粗汉脖子旁,几声询问喝骂。
粗汉哀求几声:“我,我没拿,我没拿,还在寺里!一定还在那里。”
“没拿你跑什么?害大爷我追这么远!”
咔嚓就是一刀,粗汉脖颈鲜血直喷,歪头倒去。
黑冠男子杀了人,将刀上血迹擦干,回身朝茅草棚赶来,瞧了眼顾道全,默不作声,看着大雨渐停,朝顾道全叫道:“你是哪里逃难的流民?”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硬馒头,抛给顾道全。
顾道全道了声谢,忙伸手接过,回道:“益州人。”
“益州?哪里离这十万八千里不止,难道大军已经打到哪处了?”
黑冠男子大惊失色,见顾道全茫然的脸,轻叹俩声,看着雨势渐停,起身朝山路走去。
雨过天晴,湿润的空气醒人心神,有了馒头果腹,赶起路来也快了几分。
见前面有个破旧小城,却是石碑所指的陵山县,县门破败,俩边城墙也是满目疮痍,门外俩个兵丁倒显的精气十足,盘查进出游人。
顾道全看着前面流民打扮,也是衣衫褴褛的几人扎堆一处,在一旁门外茅棚边领着稀粥,赶上去,闹哄哄一片,领了一碗清水稀粥果腹后,放下碗就要进城。
人群中,忽然一群样貌山匪的莽汉捕快,奔相走来四处捉人,拿着手上画纸,对着过往行人不停比划,若有一分相像,即刻带走。
顾道全不急入城,看着墙角一处墙壁聚满游人,好奇的往上挤去,瞧眼一看,三四张泛黄的人头像,贴在青砖墙上,上面写着几段歪歪扭扭的字。
“柳一刀,褚大壮,樊天命,苟不理,杀官zào fǎn,啸聚山林,每人悬赏五十两,凭人头领钱。”
顾道全看的欣喜,正愁无处弄银,心头暗叫有了去处,又听一旁几人交头接耳的说道:“城北的几个游侠,去了广陵寺,就再也没回来,也不知是被这柳一刀杀的,还是被那鬼怪吃了。”
“那山莽的很,前年官兵进去,也是走散了好几队,一点着落也没。”
“我看也是,要不然也犯不着拿钱作赏,我要年轻几岁,我也去碰碰运气,听说那寺里还有金银宝藏。”
“什么宝藏?”
那人左右看了眼,低声道:“据说是前朝王妃进贡寺里的金银珠宝,还有夜明珠玉如意等物。”
旁人惊吓,声音大了些:“所言当真?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要去探探。”
又有几人叫道:“虽然埋着无数宝藏,但那也得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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