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时,里面哭声也止住了。
顾道全心下疑惑,轻轻的推那门儿,原来是两扇旧白板门,里面似有东西抵住,左右轻推不动,想着既然到了何必这般谨慎胆小,猛的一用力,扑的一声便听那抵门的棍儿倒地,左一扇门儿早开。
这茅房面首二间,左右两边安放些做屋的土砖木料,中间空个走路,左首披屋里面安排锅灶。
头陀脱得上身赤膊,正在灶下烧火煮饭吃,听得开门响,慌忙起身来看。
顾道全一脚踹进门来,正踹着棍儿,便弯腰下去捡棍在手。
忽听脚步声响,知道里面有人出来,急向木料堆里一闪躲去。
头陀黑暗里急切不辨,见大门开着,便钻出门外去探望。
乘着披屋下有些灯光透出,到对着里面探头看去,那里面暗处,有个老婆婆先已瞧见顾道全,叫声:“啊呀!又是一位歹人帮凶,只这下死定了!”
顾道全听得声音,情知有些蹊跷,却待进步盘问,只听大门右扇推开的响声,是那头陀作势推开。
顾道全慌忙退出,仍伏在木料堆边,只见那头陀踏进门内时,转身向外,发狠的吼道:“哪来的野鬼敢戏弄我,敢出来么?”
喊了一声,便蹲身下去摸那地下的棍儿,谁知这棍落在早在顾道全手上攒着。
顾道全见背身他蹲下,早壮了三分胆气,那时看得仔细,见他蹲下去时,抬起右脚对着他屁股一踹。
那头陀出其不意,头皮倒垂磕下门槛,横身卧地。
顾道全趁机举棍又打下去,那边举起右手来挡,正迎着棍儿去得重,只一声响,打折了两个指头,连皮儿挂着。头陀负痛便叫:“好汉饶命!”
顾道全已知得了便宜,将脚踹住他胸口,骂道:“先前我再三让你,你又到林子里面来寻趁我,你实话说在此做甚么勾当,惹得他家啼啼哭哭的,快快说来还有个商量,若半句含糊,我也不用棍打,只将剑刺你心脏好结果了你。”
说罢,便把棍儿撇下,右手拔出背上长剑,那头陀心慌,又被蹬紧了胸脯好不自在,尽力叫道:“道爷爷,放俺起来,放俺起来,待俺细说。”
只听得屋里黑暗中有人叫道:“道长与我家伸冤则个!莫放松他。”
顾道全认得就是先前说话的声音,定了脚看时,只见个白发老婆婆,腰驮背曲,半蹲半走的摸将出来,到门边朝顾道全连连的磕头,只叫伸冤。
顾道全道:“老人家不要多礼,你有甚么冤情,快说来,我与你做主。”
老婆婆道:“这天杀的,坏了我家媳妇母子两口的性命。”
顾道全心头火起,将脚跟向那头陀的心坎里狠力的蹬上一下,右手长剑一递,直刺往他咽喉刺去。
那头陀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直喷出来,捂着喉咙不停打滚。
顾道全方才收了剑入鞘,扯起老婆婆,问其缘由。
老婆婆啼哭起来,指着披屋里面,说道:“师父去看便知。”
顾道全还怕那头陀奸诈,抬脚踹了几下头陀,只见他直挺挺的不动,踢他一脚也不做声了,方才放心。
走到披屋里去,那锅中兀热气腾腾的冒着白气,揭开锅盖看时,喷香的一锅热饭,是那头陀才煮下的。
正好肚中饥饿的难忍,便道:“我且吃他两碗再说。”
向灶台旁去找个碗儿来用,刚刚到破厨柜内取得一只磁碗、一双竹筷儿,猛看见墙角头有一个人睡着,吓了一跳。
回身取灯来照,原来是个妇人剥得赤条条的,死在血泊里面,老婆婆带着哭也摸了进来。
顾道全问道:“这妇人是你甚么人,莫非是那头陀杀的?”
老婆婆哭道:“是我家儿媳,是那头陀杀的。”
说着拖起凳子递给顾道全,自己坐着门槛哭道:“请道长坐等,老身慢慢的告诉。”
顾道全道:“你慢慢说来,我都听得。”
便盛着饭一头吃,一头听那老婆婆的说话。
婆婆道:“老身家姓罗,这死的是老身的儿媳妇,我的儿子叫做罗孝哥,一月前罗孝哥还在家的时节,媳妇患个肚痛的症,急切没个医人。
刚遇这和尚上门化斋,儿子回他道:“现有病人在家,没心做斋饭给你。”
那和尚问是甚么病,儿子回他说道:“媳妇有四个月身孕了,现今患肚痛,只怕小产。”
那头陀道:“我叫做杜多,人称头陀行者,不但会看经,也晓得些医理,有个草头方儿,依我法儿吃了肚痛便会止住,还能安胎养身。”
儿子也是没奈何,见媳妇痛的难受,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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