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需讲过通禀,待消息传到李世民那时,诸位大臣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至于李二则是难得的被挑起兴致,他也想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尤其是他对方然这个人十分好奇,也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本事。
于是在內侍的带领下,方然和陈达一行人走到了各位大臣以及皇帝聚集的地方。
到了这后,陈达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心里紧张不已,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颤颤巍巍的行礼后,起身,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
和他一对比,方然的表现就尤为显眼,他的动作十分规矩,神情却很平静,没有一丝紧张和害怕,像是一位在朝为官已久的大臣,气势竟不亚于在场任何人。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面上严肃起来,开始仔细观察方然的一举一动。
有这样心性的少年,至今为止他们还没见过!
王珏和王涌跟在方然身后眉头紧皱,现在站在他身旁,遇到这种场面,即便两人想要帮忙,也没有半点机会。
国子监祭酒得到皇帝的示意后,便出来主持大局,看着两人说道:“今日既是赏雪文会,题目便和雪有关。”
说完这话,他目带赞赏的看向方然:“方然,你可明白了?”
方然点头谢过后,开始思考。
听到题目后,心中放心不少的陈达在一旁冷眼旁观,。
国子监祭酒苏大人因为百分制的缘故,对方然的印象很好,所以出的题目也没有多加为难,而是选了一个十分常见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平常,反而显得不容易。
毕竟题目为雪的诗句太多了,想要出彩,必定是要有可取之处,或是遣词造句,或是本身的立意,总之是有极其突出的优点的。
而方然此番是即兴赋诗,无疑难度会增加更多,原本看好他的此时也有些说不准了。
那些幸灾乐祸之人更是在心中暗暗庆祝,已经拿准方然会失败了。
方然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于外界的看法没有一丝反应,像是陷入了某种状态。
正当皇帝等不及,想要让人进行催促时,只见方然动了,他站在早已准备的桌前,拿起毛笔,因为这本就是诗会,笔墨纸砚随处都有。
只见方然停顿了一下,毛笔在墨汁中浸了两秒钟,朝宣纸落下:“也好,今日赏雪文会是文坛大事,诸位既然如此盛意,在下也不敢藏拙,献丑!”
方然写得并不快,王珏赶忙凑过去在旁边看着,片刻后,将方然书写的内容字念了出来。
“雪梅……”
他的声音不小,并且咬字清晰,整个厅堂内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似乎看见了什么,整个人的姿态都严肃了不少,只见他又继续读道: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听到第一句时,众人就大吃一惊,看向方然的目光也骤然变了,同时觉得方然之前那番表现是谦虚了,看他第一句就气势如此磅礴,似乎不像是不善诗词之人。
而且方然点题非常明确,十分符合当前的场景,赏雪诗会的举办地点正是红梅堂,这里的梅花开的异常繁茂,正如诗中所说,两者互相争斗,像是比拼一样。
大堂中所有人开始认真的敛眉细听,仔细等待下句,同时有些疑惑,不知为何“骚人搁笔费评章”,由此对这首诗瞬间充满了期待。
而陈达的表情就不太好了,看着在桌案前挥洒自如的方然,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听完王珏所念诗句,陈达瞬间脸色大变,知道自己的预感可能成真了……
此诗句的大概意思就是梅花和雪花都认为各自占尽了春色,谁也不肯服输。
难坏了诗人,难写评判文章。
说句公道话,梅花须逊让雪花三分晶莹洁白,雪花却输给梅花一段清香
而其他人听完诗句以后也在摇头晃脑的在一边重复,有些大儒更是已经开始赏析了。
“没想到啊,我听第一句时,本以为这也是首咏梅诗,结果加上第二句后会这么出人意料!”
“厉害!古今不少诗人往往把雪、梅并写。雪因梅,透露出春的信息,梅因雪更显出高尚的品格,可是能写的这般特别的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好句,好句啊!”
“雪、梅二者在方然的笔下,犹如有了生命一般,为争春发生了“磨擦”,都认为各自占尽了春色,装点了春光,而且谁也不肯相让。”
“这种写法,实在是新颖别致,出人意料,难怪诗人无法判个高低啊!就连是旁观者的我面临一样的处境,想必也会束手无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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