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钱公公应付眼前的数十刺客愈加吃力,身上刀伤越来越多,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袍。
刺客有些急不可耐了,成功就在眼前,却被一个阉人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其中一人道:“头领带人还没来吗?”
“已经到了!”
宫墙上又响起破风声,又是十几道手持钢刀的刺客飘了下来。其中一人一马当先,身法甚是不凡,大喝一声:“通通闪开!”
所有和钱公公周旋过招的刺客识趣的让开一条路,只见那黑衣人冲着钱公公一刀劈下。钱公公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慌,暗叫一声不好,横持拂尘想要硬接下来。
那黑衣人狞笑一声,运起内力,这一刀砍的毫无保留。
“铛!”
钱公公在这巨大的力道之下倒飞出去,身体砸在宫墙之上,整座宫墙都为之一颤。
钱公公口吐鲜血,拂尘几近折断,脑袋一歪,不知死活。
万隆帝闭上双目,自嘲的笑了一声,“倒是朕低估了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的野心!你们以为杀了朕,这天下便太平了吗?”
那一刀砍退钱公公的黑衣刺客道:“不必多言!”
他不想在做过多纠缠,这次的良机千载难逢,若是等到皇族供奉前来,恐怕纵然是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
又是一刀冲着万隆帝的脑袋劈下,这一刀比起之前的一刀,力道之上有增无减。
万隆帝感受着那凌厉的刀风,仿佛就像阎王的催命贴一样让人避之不及。
“罢了罢了……只是朕这一死,不知我的那几个皇儿又要如何争夺那把椅子了……”
大夏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摇摇欲坠,万隆帝既然身为一国之君,他又怎会不知?但他也知道大夏如今形式也非一日之寒,大夏积贫积弱百余年,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吃的可是大夏林氏祖辈上留下的底子啊。
恍惚间,他的思绪不禁又飘回了父皇临死之前握着自己手,对自己的种种叮嘱。刚登位时,他又何尝不是雄心壮志,想要再现一个中兴盛世?
但待到几年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何其的不易,边境吃紧,国库空虚,天灾不断,外臣夺权,官吏之间盘根错节,该怎么理清?又如何理清?
父皇苦苦支撑,弄不好还会摊上一个亡国之君的罪名,他兢兢业业,然努力丝毫不见成效,才四十五岁,便积劳成疾,驾鹤西去了。
大夏,已经腐朽到根上了啊……
临死之际,万隆帝才觉得如此不甘,才知道他已经辜负了父皇的嘱托。
“铛!”
一道猛烈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万隆帝只觉耳朵嗡嗡作响,万隆帝身首异处,血溅五步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只觉脸上一阵刀风吹过,便再无了声响。
万隆帝缓缓睁开禁闭的双目,只见一柄长刀不偏不倚的挡住了那柄夺命钢刀。
变故出的突然,纵然是众刺客一时间也没缓过神来,顺着那柄长刀看去,只见一名公子哥模样的少年单手持刀,正是挡下这刺客雷霆一刀的人。
此人身形修长瘦削,一身白袍,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俊逸之间带着几分阳刚,看似少年模样却鬓角斑白,他单手持刀接下这一刀,眉宇间轻描淡写,看上去并无太大压力。
那出刀的刺客心头一寒,暗叫一声不好,此人无声无息的便越过众人到了这狗皇帝身边,再加上自己的全力一刀此子接的如此轻松,恐怕一身武功甚是了得,远在自己之上,但情报应该不会有错,今天狗皇帝身边除了一个大内高手钱公公应该再无他人,莫非此人只是绿林高手,路过此地拔刀相助?
当下抽回兵刃,拱拳问道:“阁下是谁?又出于何种理由阻我应天行馆行事?”
万隆帝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发懵之间才回过神来。侧头看向身旁,却看见了一个他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身影,“莫……莫忧……”
林诺欠身行礼,“莫忧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劫后余生的喜悦,林诺冒死前来相救的感动,一时种种情感在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表达,最后只能化作一身长叹,看向院中的数十刺客,道:“莫忧……你不该来的……”
那领头的刺客听得两人对话,才明白眼前贵公子的竟然是皇族中人,暗恨情报有失,本以为报上应天一号之后便可顺利行事,可如今反倒是置应天行馆于险地,当下心一横,道“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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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步行宇施展轻功风驰电掣般的向晏城而去搬救兵,到了城门口也顾不上什么,大喝一声道:“我乃威武侯步长宇!谁敢阻我去路!”
万隆帝在梅山小筑遇刺的消息很快传进了林怀虚的耳中,林怀虚心中腾的升起一股不安,随即下令道:“召集神武营诸将士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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