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弗里兹出发的时候七叶树号也未返回,弗里兹只好登上尤金派来的马车先前往巴尔的摩,从那儿改搭其他船只,前往弗吉尼亚的路途单靠马车旅行实在是太远了。
潘恩和麦克尼尔已经敲定了新船的铁结构方案,弗里兹审阅过后提出了几个修改意见,比如把实心的铁柱改为截面丁字形的铁杆,这样在强度不下降的情况下能减轻重量、节省不少材料。
对小快船的船体形状弗里兹还是不得不出手把麦克尼尔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要不然他真能继续把巴尔的摩飞剪的水下尖底延续下来,现在小船的船体中段更像是普通的货船,这是考虑到帮工的肖尼人和詹姆斯找来的几个木匠都无法加工出太过复杂船壳曲线的缘故。
因为船不大也就没有去巴尔的摩找船厂了,在红土溪河边搭起下水滑道就开造,需要的风干木头从附近种植园里边收购,账都记在尤金那儿,他现在一个月要送出去五万多磅的糖,一点都不会担心弗里兹的账上多挂了这么一笔支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现在南方的商人只怕你不去他们那儿买东西挂账呢,糖厂开工差不多一个月就做出来五千多美元的糖,谁都知道一年下来你肯定能还得起。”
尤金平时也住在巴尔的摩郊外,为了等弗里兹才来到码头上,看到自己将要搭乘的这艘船似乎比七叶树号还要小很多,弗里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跑国内沿海航线贸易的船很多都只有这么大,我家那条比别人船大一半,已经是很不常见了,”尤金是满不在乎,“你如果还想亲自指挥的话,我帮你去说项完全没问题。”
弗里兹今天可没兴趣玩扮船长的游戏,拖着尤金上船之后就到了人少的船尾,“费里亚斯往年都会邀请你吗?”
“那怎么可能,我过去可见不到他的面,最多一个管事就把我打发了,”尤金并非不清楚弗里兹的意图,说起往事又有些伤感。
“这么说来这次邀请要么股东都有份,要么就只是把我俩叫去商量了,”弗里兹沉吟着,对此次邀请不免有了一些猜想,几百公里的路程单是客套的邀请过去玩一天那可太随意了,此时的人出门一趟可不容易,做客一趟待上很久是稀松平常,住在主人家里住到连娃娃都生下来都不稀奇。
像弗里兹这样才半年时间就已经有上千公里里程积分的人多半是航海的海员,嗯,尤金这样子的行商当然也算,看起来弗里兹不久就要身兼这两苦命职业之长了。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宴会,让我们能认识更多的弗吉尼亚上等人,”尤金的乐观还是很有用的,起码心情放松之后观看切萨皮克湾初起的渔汛,看那追逐着鱼群的港湾鼠海豚和大型食肉鱼把鱼群搅的惊恐混乱,沸腾的海水像瀑布的飞琼碎玉一样散开露出一大片银鳞,空中成群的海鸟乘机俯冲下来捡便宜,这样难得观赏到的盛景看上一会儿也让人忘记了烦恼。
走了三天,小船才停靠在里士满的码头上,逆着詹姆斯河而上可花了船员们不少力气,一些河段只能用马匹拖行,但假如是走陆路可能一半都还没到吧。
尤金熟门熟路的找到格林庄园的管事安排行李马车去了,弗里兹则向布兰顿两兄弟交代起规矩来,奴隶身上总会发生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而格林这样的家族也许会有些特殊的忌讳,少说少看紧紧跟着自己最好,弗里兹这次一个印第安人也没有带就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两辆马车就载着一行人到了庄园,出乎意料的是主人还没赶到,现在这里只有一些远道来的客人,离宴会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也不用急,管家殷勤的接待倒是未给人留下一点不快。
弗里兹打量着庄园中央三层楼的红砖房,据说其是独立前修建的,所用的建筑材料全是从英国运来,主人家族的豪富自不必多言,屋里大白天也点着明亮的蜡烛,墙上是宗教题材的马赛克镶嵌画,地面打磨过的光滑石材自己不识货,想必也是来自欧洲,难怪当初会议会由格林来主持,对他来说几千美元就像零用钱一样,投了就投了,糖厂的后续或许才是大头。
“萨瓦兰先生吗,虽然早就知道你很年轻,但真正看到的时候您还是年轻的让我吃惊!”餐后在茶室里一个小老头走过来搭话,弗里兹故意躲在角落里别人还能找上来,应该不是偶遇这样的说辞吧。
“您为马里兰的种植园主们找到了一条出路!啊,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里德.富勒,在马里兰经营着一点烟草和靛蓝种植生意,”小老头自谦的介绍着,可是看看人家手上戴的胸前佩的,全都是一看就有历史的首饰,这个小只怕也是相对于格林家族来讲吧。
“富勒先生,久闻大名,您谬赞了,我只帮着建了一座小小的糖厂,哪里能影响到整个州呢!”弗里兹当然不认识他,先虚与委蛇的应付着,现在还吃不准小老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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