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雪和李学祁的叙述,张警官描述的警察这边的调查,再到李秋白在网上查了当年那些新闻稿,终于明白了田巧的过去,生前的最后一案竟然没有破,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如此执着于这个案子。
躺在床上的李秋白好像滑入了那个雨夜,在黑暗的潮湿里看着警车上那闪动的红蓝的警灯,看到冒雨在周围寻找失踪的白雪的警察们,他好像跟着田巧在走,听着他脾气很暴躁地拿着对讲机吼着。其实他自己知道那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白雪被关的位置他早就知道。
在三十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雨夜杀手,专门杀害雨夜里独身行走的女子,其杀人分尸的行径和连续不断作案引起的恐慌,全媒体的累积报道,当时可谓是弄的满城风雨。
省里成立专案组,还调来省里其他警局的干警,连续侦查了一个月,除了被害者不断增加,掌握的线索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多少,凶手就像是黑夜的魅影。
白雪和李学祁都是当时的高一的学生,正是雨夜凶手的目标,所有的学校都让高中的男生每一个陪着一个女生回家,后来甚至于施行了幼儿园的情形,排着队回家。可想当时的警察压力又多大。
田巧是市内的一名骨干,为人大大咧咧直肠子,行事粗鲁,虽然不能抓到雨夜凶手而愤怒。他觉得每日看着同事们如此疲累却毫无办法,也觉得心力交瘁。
再又一次找到尸体的时候,面对媒体的围困逼问,田巧没有坚持忍住愤怒,对着镜头不断挑衅刺激凶手,还是同事们将骂人的田巧拉走了。
媒体自然是大打标题说是警察局向凶手发出挑战,田巧被狠狠批评了一顿,而其他同事也觉得他这样刺激这个变态的凶手一定会起反效果的,都不大来安慰田巧。
凶手看到那些报纸和新闻,彻底被激怒,就bǎng jià并杀害了田巧的五岁的独女,将尸体分成五个快递,寄到警察局、田巧家里、当日报道大势渲染田巧挑衅的三个主流媒体。
凶手的嚣张彻底击败了田巧,田巧被停职在家,每日酒醉不省人事,在妻子的指责里度日。
终于拼凑好女儿的尸体,忍住悲痛给女儿办葬礼的时候,在葬礼之上收到了另外一个包裹,包裹里寄来了一个发卡,发卡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指纹。
田巧立马葬礼也不管了,跑到警察局上报了这个线索。当然是不指望那是凶手的指纹的,查出来是一个高中女学生,系统里有她的指纹是因为她进过少管所,是个不良少女。
巧合的是那个女学生的父亲是个惯偷,是田巧新人的时候独自一人抓住,那是田巧脱颖而出显示自己能力的第一个案子。
凶手杀了田巧的女儿后,还不满意,还要摧毁他当警察的自豪感。当时田巧就在大会上说道:“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两件事,一是成为警察;二是女儿出生。这个恶魔就在我身边,他很了解我,我一定已经见过他了,我一定见过他的……”
警察们的事情就更多了,警局要全部调出田巧经手的所有案子,保护所有的相关人员。另一方面还要继续加班加点调查那个可能还有一丝希望活着的女孩。这一点让调查组的警察都苦不堪言,只得打起精神继续做下去。
既然如此缺人,田巧却依然被局长勒令回家静待,不许乱动,甚至还派了人跟随他。田巧却知道凶手是不会对自己下手的,他还要继续和自己玩下去。
田巧便一个人整日在家里调查,将家里的墙都贴满了案件的资料,他的疯魔和冷漠逼走了悲伤中等待丈夫安慰的妻子。
最后那个女高中生的尸体又被找到了,而田巧收到了一个包裹,那个包裹里面是一条手链,手链旁边用打印纸打着一行字:你赢不了我,永远。
田巧上报这个线索之后,警局却没有查到,也没有失踪人口上报,警察只有借着媒体的公告,向群众寻求线索。
一个老妇人前来认领了手链,说那是自己女儿的,而她女儿早就去世了。
田巧被叫到警局,和那个老妇人插肩而过的时候突然明白了,那是他没有破的一起悬案,案子里的女人是个风尘女子,有一天夜里在街角被人割破了喉咙。
凶手这是什么意思?警局里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很快媒体就收到了一叠资料,警局里收到一个快递,快递里是一颗人头,资料上是这个人的犯罪自述,因为那个女人说他不中用,便发狠用小刀划破女人喉咙逃跑了。
媒体的报道纷纷变了味,甚至出现了地狱审判官这样的字样。田巧被推上风口浪尖,据说他这个案子只调查了一周就结案了,因为被害者是风尘女子,所以办案并不认真。而雨夜杀手时隔一年却抓到了凶手,更证明了田巧的失职。
舆论颠倒,田巧的警察荣誉感也被摧毁了。甚至还是没法找出凶手,失去一切的田巧走上了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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