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夫连忙给他们劝解,老王这才坐回后座,靠着椅背道:“总而言之,等会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需要一个活人帮我打下手,”说道这里老王又哼地一抬下巴道,“让你看看我老王的手段。”
李秋白笑出声道:“哦,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死神棍真有什么本事不成?反正你要是弄不好,我就立马离开。”
后面的车程也不远,老王和李秋白赌气一般再没有发言,谢征夫将车开上一道石子路,打着远光灯照到路边一个蓬头妇人身上,她看到车子脸上的焦虑好像缓解了一些,连忙站开身子让车子开进去。
谢征夫将车钥匙取下来,打开门那个妇人立马转到驾驶座这边的车门口,伸手拉住她丈夫的手哭丧着脸道:“妈的身子刚才又动了,吓得我一下子跑了出来就不敢回去了,才站在这里等你。”
她说完又去看李秋白,上下大量一下后疑惑地看着谢征夫道:“这就是王大师说要找的帮手?”李秋白不等介绍自己上前一步傲然地笑道:“别看我年轻,我可是能看到你口内的王大师,而且等会也能看到你那徘徊在家里的老母亲。”
谢征夫的老婆甘红面色惨白,一双杏眼不住地转动,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然后她抬起头又看李秋白一眼,不说什么走到谢征夫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李秋白觉得甘红最后看自己的那眼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
老王拉住李秋白的手肘问道:“你小声告诉我,她老婆什么样子?我感觉她身上好强一股戾气。”
李秋白一听觉得事情不简单,立马低声给老王说道:“脸黄黄的,圆盘脸,杏眼塌鼻子小嘴巴,身材丰满,个子不高。”
老王点点头:“那模样还算不错的,我知道了。”
李秋白不知道老王在考虑什么,但是他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老人家死掉很可能是婆媳关系不合,无论是错手杀人还是意外,这个甘红都很有嫌疑。
谢征夫家的水泥地上灯火通明,搭着灵堂,白色节能灯泡装了三个,还每个都打开着。塑料棚下摆着一张放木桌,四条长凳,都空着。桌子后面的地下对着黄纸,靠墙一排花圈,而灵堂里面就是一口黑色的棺木。
李秋白身边的老王拉住李秋白,不让他走进去:“安静的灵堂里有声音,让他们都站住不要动,我听听。”
李秋白招手让谢征夫和甘红都站定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都呆站着,李秋白也仔细去听,除了远处的风声还有什么呢?暗夜里的照的白昼的安静的灵堂里,一个白发的胖胖的老妇人坐在棺材板上正在摇扇子纳凉。
看她那悠闲的样子,哪里是恶鬼。李秋白一直盯着棺材看,只听得甘红大叫一声开始在地上打滚谢征夫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看着。
只见甘红红了双眼,双手不停地抓头发,一把一把地带着头皮扯下来,口内哭叫哀嚎,好像有非常痛苦的样子。
李秋白又转头去看那个白发的老妇人,已经不见了。李秋白想要上去帮忙,老王却拉住李秋白的手不让他去。
李秋白以为老王怀疑甘红是假装的,但是甘红那个样子好像并不是装的呀。
突然甘红停止了抓头发,坐在地上低着头喘气,谢征夫这才端着一杯水过去。李秋白当即明白,这灵堂里出问题的不止死去的老人的尸体,还有甘红。
谢征夫伸手到甘红的腋下去抱她站起来,但是甘红没有动,头一转伸出手指着李秋白,本来还在抽着鼻子默默哭泣的甘红,现在用毫无哭腔的小男孩的声音说道:“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她的喉咙一喝风,好像有人将手伸进她的喉咙一般,抬起头乱发在额头上和汗贴着,不住的将自己的双手塞进嘴里。
半天大家才反应过来她在扯自己的舌头,想要把舌头扯出来。李秋白甩开老王的手就和谢征夫跑上去,李秋白去拉甘红的手,甘红的力气很大,一个女人哪里来的牛一样的力气。
甘红猛地一扑,将谢征夫推到在地,撞上条凳,整个翻在桌子下。然后甘红就要顺手板住李秋白的手,李秋白挣脱了准备再上去,就感觉一双铁钳一般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甚至甘红还慢慢站了起来,整个身子用力掐住李秋白。
谢征夫爬起来抱住甘红就往后面脱,带的李秋白身子往前一扑,抓住脖子的手却一点没松。
老王摸索着跑到李秋白身边,先摸到了李秋白的头,又顺着摸到了脖子上,然后顺着甘红的手往上摸,听得甘红用小男孩的语气叫道:“你不该插手!”孩子的声音里透出冷酷的平静。
老王伸手给了甘红一个耳光,李秋白泪眼朦胧里看到一个人影被打了出来,那个孩子一般的小个子滚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边张开嘴露出小小的牙齿对老王喊道:“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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