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过来接你去吉市,爸爸妈妈都在哪等着,而且你的伤,也拖不起。”
方琬琰渐渐回过神来,并没有忘记正事。
“你是怎么过来的,听说上来的路都已经全线封闭了,汽车根本上不来。”
吴祝南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是坐直升机过来的。”
方琬琰解释了一下。
“直升机,那是什么东西?”
在老人家的概念里,根本就没有直升机这个东西。
“就是飞机,坐飞机过来的。”
方琬琰比划了一下。
“坐飞机哦。”
吴祝南点了点头,虽然在电视上见过飞机,但是对飞机也不了解,只当它跟汽车一样,没有什么出行限制。
“这位老板,可以出来一下么?”
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带着啤酒瓶底般厚实的眼镜。
“是章医生啊,小琰,你快过去。”
吴祝南认出了门外的人,催促的对方琬琰说道。
两人并排沿着走廊往楼下走。
章医生搓着衣袖,从有些皱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四块五毛钱的软白沙。
撕了塑封,递了一根给方琬琰。
方琬琰没有拒绝,顺手就接过章医生递过来的烟。
“这位老板,我刚刚在下边听赵师傅说,你们是坐直升机过来的?”
原本累得有些浑浊的双眼,在那一刹那,仿佛看见了希望。
“对,章医生,我奶奶多亏你们的照顾,我决定今天晚上把她转到吉市去。”
方琬琰又接过章医生递过来的火,深深的吧唧了一口,整个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就舒缓了下来。
“你们......”
章医生欲言又止,看得出,他并不是特别善于言谈。
“章医生,有什么事,您说,只要我方琬琰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这也多亏了卫生院的照顾,自己的奶奶才在这个刺骨的冬夜里,没有出什么更加严重的状况。
“就是你们这个直升机能够坐多少人?”
“连我,飞行员,我奶奶,还能坐一个,因为是小型观光直升机,运力有限。”
这一下,章医生眉毛仿佛揪在了一块。
“怎么了,章医生。”
方琬琰只得继续问道。
“今天早上送过来一个脑梗患者,我们卫生院医疗条件有限,完全没有检查和手术能力,只能靠着降压药死死维持着,这个天,病人也转移不出去。”
脑梗,俗称中风,轻则身体瘫痪,重的话,那可是个要命的病。
拖得越久,患者生还的机会越渺茫。
“那你们准备一下,我现在通知小赵过去!章医生,我去把我奶奶给背下来。”
方琬琰不停留,准备回身上楼,又被章医生一把拉住。
“还有一个,下午送过来的,被发电机砸断脚的患者,也需要转移。”
章医生叹了口气。
“被发电机砸断了脚?”
方琬琰一阵无语,这怕不是章医生夹带私货吧,整座卫生院断手断脚的怕得有二三十人,为什么偏偏把这个人给拿出来呢。
看出了方琬琰的疑惑,章医生喷了一口烟,想把胸口的压抑,全部给吐出来。
“对,是移动的维护人员,魏屋山那边的基站全部断电,听说这是岩头寨镇信号传输的唯一一条通路了,另外一条光缆线路全部被拉断了。他们用皮卡车装了防滑链,从镇上的维护站出发,带了三台发电机过去,抬发电机上山的时候出了事。”
基站内蓄电池,正常来说,在停电后,还是能够保证八个小时的电力供应的。
一个司机在山下等着,两个维护员拿着大木棒,一人一头,挑着发电机就往山上抬。装满油的雅马哈汽油发电机,就得有两百二十多斤。
平时这一段羊肠山路就不好走,又陡又崎岖。
更何况路面已经冰冻的情况下,两个人晃晃悠悠,停停歇歇,就算是一再谨慎的情况下,还是低估了冰冻的严重性。
走在前边的兄弟脚一滑,发电机顺着竿子往后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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