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东！”宁小楠冲我大叫一声，一脸愤怒，转身离去。
我忽然觉得内心安静了，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慢慢朝下沉，如果我低头，我觉得我能看见我的脚已经深陷地板里了，我要进地狱了。
“向东，你没事吧？”文静雅说着拍着我的额头。
“这他吗的就是我的命！”我喃喃说道，“这就是我，他，吗的命！真好，我解脱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你说什么呀？文静雅抓着我的胳膊。
“两次了，她误会我两次了，好吧，我认命了。”我说道，“我不想活了，真的，我觉得，人活着真他吗的没意思，没劲。”
“向东，想开点，男人不能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男人志在四方。”文静雅抚摸着我的后背。
巴尔拿着抹布进来，“东哥，我给你说，我昨天一只大猩猩从楼上掉下来，你说巧不巧，掉下来后，砸到一只袋鼠了，然后两个都剧终了。”
“剧终了？”文静雅问。“真有学问。”
“就是都，都。”巴尔拿手在脖子上滑了一下。
文静雅说，“这疯子真有意思。”
“他不是疯子，我是疯子。”我说。
罗二喜走进来，“东哥，刚刚刘大傻跳楼了，把一个老头砸死了。”
“刘大傻是谁？”我问。
“你不认识？这不可科学啊，刘大傻认识你，上个月他还跟我说起你，他说，你给他一根油条吃。
“不认识，这个世界疯了。”我说道。
“不是这个世界疯了，是你住的这个地方疯了。”文静雅说。“向东，走吧，我有事给你说，对了，给你买了个墨镜，你戴上它。”BIqupai.c0m
“我不戴。”我说。
“听话。”文静雅语气温柔，把眼镜给我戴上。
上了车，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巴尔不是一般的疯子，好像能预料到什么似的。”文静雅说。
我没有搭理她。
车晃晃悠悠地，文静雅一边开车一边发着牢骚，说路不好走。
“这路怎么天天修，来的是时候，路还好好的，这些人想钱都想疯了，太不要脸了，跟路练上了，我要找梁市长，他是怎么管理的？”
“我都说了，这个世界疯了。”我把头歪向一边。
砰地一声，好像车撞到了什么东西。
接着听到有人拍车窗。
文静雅下了车。
接着听到她和人吵架。
我拉车门，下了车，一个中年胖女人说车撞倒了她的晾衣架。
“你怎么能把晾衣架放在路边？”文静雅说。
“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放就怎么放。”胖女人说。“赔钱。”
“这是东哥的地盘。”有人拉着胖女人的衣袖，“你疯了，连东哥的女人都敢敲诈？”
“啊？”胖女人看到了我，“东哥，这女人是，是。”
“赶紧滚。”我摘下墨镜。
“不好意思，东哥，我，我，我疯了。”胖女人慌忙收起衣架。”
“上车吧。”我冲文静雅说道。“他吗的，都疯了。”
“上什么车？”文静雅说，“前面的路被他们挖了，还要倒车？我的天哪。”
“东哥，我让他们把路先填上。”一个穿花裤衩的中年男子说道，“让你们先过。”
“好。”我点了点头。
甜品店的一个年轻男子喊道。“东哥，来我店里坐会。”
我摆了摆手。
一辆警车停下来，下车的是朱勇。
“向东，你在这啊。”朱勇冲我打招呼。“你戴墨镜很帅呀。”
“有事吗？”文静雅问。
“吗的，别提了，有人乱写乱画。”朱勇手指着对面，“你看，这墙上写得是什么玩意？”
我这才发现对面一个店铺玻璃上被人用红漆写了几个大字：这里的诗歌，有着毒气的味道。
“你们警察还管这个？”文静雅说。
朱勇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他吗的管，丢只鸡都管，写几个字也大惊小怪，这多大的事，你们看，这写得什么玩意，诗歌，还，还毒气？我看不懂。”
“是啊，什么意思啊？”有人喊道。
“东哥的女人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有人说道。
文静雅笑了笑。“诗歌有毒，有意思。”
“上车吧？好笑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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