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操场上就放起了每年必放的《运动员进行曲》,樱花苑临近小华操场,即使关着门也有很大的声音,舍友们都骂骂咧咧起了床。余秋一边喝水,一边看她们充满睡意和怒气碎碎念的样子,觉得莫名可爱。
一千五是在早晨的九点四十五,除了余秋,寝室其他五个人都表示室友比赛必须得去支持一下。吃过早饭,热了身,余秋就去石工院大本营集合,领了钉鞋和衣服,对于这个衣服,余秋觉得有点儿接受不了,大红色的短裤短到了大腿根,顺便开了个叉……过于性感了。没办法,只好回宿舍换了条黑色运动裤。不过上衣还好,是件红色无袖背心,宽松版的,看着挺精神。
“这个队服不穿得不得行啊?短裤有点儿丑啊!”余秋翻来覆去看了看短裤无奈发问。
“我觉得不得行,你不穿我们院的观众怎么知道哪个是石工院的,还怎么给你加油,而且听说专门有摄影小队要给运动员抓拍,不穿啷个晓得你是石工院的呦!”舍友张镜紫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姿态悠闲的拿着指甲刀剪指甲,眼睛瞥着余秋说,这让余秋不禁想起了电影里的包租婆,姿态神似,漫不经心。
“那,那就穿个上衣吧!裤子不穿了,骚里骚气的,怪不好意思的,哈哈哈!”余秋单手拎着裤子笑。
“阔以阔以,我也觉得裤子有点儿露,跑起来可能要露出大长腿,”陈洁也拿着手机凑了过来打哈哈。
“那就这样了,我去换了,待会儿要比赛了”
换完衣服,离比赛检录不到半个小时,于是便六个人去了检录处等待。
比赛即将开始,余秋拿到了一号号码布,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不觉有些紧张,反观其他同样等待的选手反而气定神闲,但枪声一响,大家都像箭一般冲了出去,这让余秋愣了一下才开始起跑。越过大多数选手,余秋将自己的位置始终保持在第三名,紧紧跟着第二名,一圈不到,疲惫感袭来,空气像堵在嗓子口,不上不下,余秋不得不大口呼吸,她甚至听见了自己的嗓子发出的细微的尖锐喘息声,伴随着咳嗽和渐渐失去知觉的双腿,只能机械般的向前冲。第二圈路过看台时,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余秋,加油”,转头看去,果然是这五个傻子,站在看台最前面,一边跳一边面色狰狞的喊口号,余秋憋着气,朝看台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注意力被转移,之前的痛苦感受不再那么强烈,还剩不到一圈,身边的人都开始加速,余秋也开始加快速度,与第二名并列,两个人在并肩跑了一会儿后,余秋渐渐领先并减小了与第一名的距离,这时,班长甘涛还有五个室友都跑了过来,陪着她一起跑,余秋仿佛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只是在机械般的加速再加速,终于在越线时,余秋以一秒不到的差距取胜。停下来,周围是张镜紫陈洁等的欢呼和尖叫,还有自己粗重尖锐的呼吸声,血液仿佛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大脑,天旋地转,让余秋有点儿站不稳。这时张镜紫一把揽过余秋,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张镜紫是个典型的新疆姑娘,可爱的圆脸配上175的身高,正好高出163的余秋一个头。休息的过程中不断有同学送过来巧克力和葡萄糖水,这让余秋十分感动,不断道谢。
不一会儿,喇叭中想起了一千五女子获奖情况,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不光是余秋,周围认识的人都跟着欢呼,余秋高兴之余看到张华文站在身后朝她比了个赞,周围喧闹,余秋只能点头表示感谢。
跑完一千五,突然有点儿感冒症状,这让余秋有点儿担心接下来的三千。
休息了一晚之后感冒并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些,检录在即,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圈时,余秋就感觉力不从心,但想到不能放弃,只能稍微加快速度保证不被超越。下午的太阳仿佛突然变得毒辣了起来,嗓子越来越痛,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软而无力,三千变的格外漫长,痛苦不断加剧,终于听到有志愿者对她喊最后一圈,最后一圈了,身后的选手渐渐开始加速,余秋也不得不加快速度。随着速度的加快,无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终于跨过了终点线,余秋停下来,窒息般的感觉随之袭来,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地上倒去,一片黑暗中,余秋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但随即,一只手绕到了她的背后稳稳的将她拖了起来。
“余秋?余秋?你怎么样?”混沌中,余秋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随着意识渐渐恢复,她发现自己靠在张华文的怀里,而周围围满了运动会的志愿者,有人递过来一杯水,张华文接过送到了余秋面前,余秋想伸手去接,却发现连手都是抖的,只好就着张华文的手喝了口水。
“谢谢张老师”余秋开口,声音嘶哑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
“怎么样?现在站的起来吗?”张华文将水杯递给别人,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扶着她的胳膊试着将余秋扶起来。
操场门口校医院的值班医生也赶了过来。在做了简单的检查,休息了半个小时以后,余秋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发抖,只是脸色仍然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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