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住民！哪里还来的原住民？”雾泽摇晃着身体站起来，轻声冷笑着：“明泉，我在岛上住了一百年，除了这条人鱼，”他反手指向绿衣女奴，面露狞笑，“剩下的，都是海匪。”
他看了一眼垂头瑟缩的绿衣女奴，转身走近明泉，声音细弱，语调轻佻，“没一个冤死的，你急什么？”
“二殿下！”明泉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我们已经和前岛主胡桃做了停战协议，胡桃离开自在岛后，红巾军绝不会再骚扰月城、星邃以及宴州三城，黄金航道即已开通，你却……”
“他们都该死！”雾泽忽然打断明泉的话，瞪着眼睛凑近明泉，“我就是要他们死，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海盗中并不全是罪大恶极之人，而且岛上还有女眷孩童和老者！”
“那又怎样？”雾泽嗤笑两声，“他们生在那龌龊之地便是他们的罪孽，我不过使了些小法术，帮他们早些投胎转世而已。”
“你！你居然夺了他们的妖魂修为！”明泉又惊又怒，“你太残忍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坐在台阶上的绿衣少女面色惨白，像个死人一般，双手抱住膝盖，指甲掐进肉里。
“我残忍？”雾泽挑眉，露出嘲笑的表情，“没想到我离开家一百年，你这个家生养的奴才翅膀就长得如此之硬，也对，谁叫你有个好情郎呢！”
“你说什么？”明泉隐忍着，瞪圆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住口！”乌雅终于按奈不住，对雾泽低吼了一声，接着转头，语气沉重且郁怒的对明泉道：“明将军，雾泽醉了，将军先请回吧！”
明泉的眼中升起冷意，看了乌雅一眼，嘴角抽动一下，退后一步，刚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却听雾泽继续道：“若不是你那好情郎胡桃，不不，应该是狼族的大少主凌苍，若不是他给你撑腰，你会有胆子站在这里责骂你的主子？”
明泉惊呆，面色如雪。
乌雅厉声呵斥：“雾泽你太过分了，明将军一家世代忠主，你怎可血口喷人！”
“我没有说错啊，”雾泽笑得邪恶，“不过明泉我可要警告你，凌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若不是他想要qiáng bào他的继母，也不会被老狼王赶出家门，现在偌大的家业都给了他弟弟凌白，你将来嫁给他可捞不到什么好处。”
“你还不闭嘴！”的一声，乌雅狠狠地揍了雾泽一拳，将他打得飞出去，落在地上。
雾泽从地上爬起来，因为酒醉而站立不稳，他抬手擦着嘴角渗出一丝血色，脸上却还是洋洋得意。
明泉如坠冰窟，浑身上下，由内而外地不自觉发抖，她怔了半晌，缓缓将手伸到腰间，摸出龙鸟侍卫队队长的腰牌，举到空中，几秒钟后落下手，将腰牌轻轻丢到地上，转身向宫门走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乌雅对雾泽低吼着，他的耐性已经降到了极点，他揪住雾泽的衣襟，“你这一百多年在自在岛上都学了些什么？！”
雾泽只是嗤嗤地笑，满不在乎。
绿衣女奴从台阶上爬到两人脚边，捡起腰牌，跪在地上抬头怯怯地看着乌雅。
乌雅郁愤地指着门外，“还不给将军送回去。”
绿衣女奴闻言立刻爬起来，向着明泉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
明泉带着一身寒气离开钟云宫，一路上两旁的大丽花都似乎染上了寒霜。
几百年来，妖界一直流传着有关狼族大少的流言蜚语她不是没有耳闻，但今日这么真真切切地听到，还是第一次。
她不信，她不信幼时那个阳光灿烂的少年会做出如此腌臜之事，她从来没有问过他，因为她信他。
但是今日，雾泽亲口中说出来那桩陈年旧事，令她觉得屈辱，尽管是凌苍自己的事本应与她无关，她却觉得自己受到的屈辱比凌苍还要过甚。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问清楚，她想要从凌苍口中知道真相，她要凌苍看着她的眼睛亲口告诉她，那个传闻是假的。
是假的！
“将军！将军等等！”绿衣女奴举着腰牌从宫中追出来，兴许是追得急了，快追上的时候摔了一跤，趴在地上，眼见明泉即将走出大门，不由地带着哭腔急道：“将军，明将军，我是胡桃岛主的小奴清妩。”
明泉一脚已经踏出了宫门，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了下来，她原地不动地站了一下，猛地回身，走到清妩身前，眼中带着震惊、愤怒和疑惑，“你为何在此处？”
清妩从地上爬起来，跪着向前蹭了两步，抬头哀痛地看着明泉，“主人离开自在岛时，阿妩是想要跟着的，主人却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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