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馆,连白微被带去了慕临骁的专车,挨着慕临骁坐在后排,连白微瘆得都不敢乱看。
慕临骁冷冷绷着一张脸,阖着眸子,貌似在闭目养神,而他一只手轻轻敲打着发疼的太阳穴。
他在等。等连白微主动向他解释。
他虽然什么都没明说,可今天的事情,已经暗示给她,他在怀疑她和慕海洋的关系,做人qíng fù的她,怎么着也要在金主跟前,将自己摘清楚吧,应该和别的野男人撇清关系。
如果她还想呆在他身边,最起码要编一套说得过去的谎言,来糊弄过去。
他很想听一听,她会编造什么样的谎话。
可是汽车都开出去五分钟了,旁边的那个丫头,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这是破罐子破摔,不准备继续呆在他身边了?
这个念头一旦从他脑海中划过,心不免一缩,慕临骁眉宇微微一动,刷的一下,迅疾睁开了鹰眸,转脸看向旁边的连白微,发现她坐得板板正正,两只爪子放在腿上,小脑袋垂着,正眼观鼻鼻观心,像个静心打坐的小和尚。
目不斜视,大气不敢出。
这女人……
不愧是笨蛋学渣,果然反应力比较迟钝,傻的!
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往下压了压,慕临骁觉得他这辈子所有的耐性,基本上全都贡献给了连白微,沉声开口,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连白微明显吓了一跳,眼皮一抖,抬眼茫然地看着慕临骁,小嘴微微张开,“……说什么?哪方面的?你提示一下。”
我……真想狠狠敲打这女人的脑袋!
“就今天的事。”
今天?慕海洋被网球揍的事吗?
“慕海洋有哮喘病,这种病一旦发作,抢救不及时,很容易丧命的。对他……最好悠着点。”
他们俩不管怎么说,都是亲戚,是堂兄弟,可能慕临骁还不了解哮喘病的严重性,万一把慕海洋弄嗝屁了,那也够他喝一壶的。即便他今天对她说话那么刻薄尖锐,对她那么不尊重,可她毕竟是个护士,毕竟用了他的钱救了弟弟的命,她总要好心提醒一下的。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慕临骁的脸骤然就寒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得像是冰凌,冷笑一声,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好,很好!”
她宁可在他这里混不下去,也要替慕海洋求情,这是有多么在乎慕海洋,多么关心慕海洋?
养她这么久真是白养了!她哪里是不听话的野猫,她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慕临骁转过脸去,微微眯着凤眸,看着外面景色,再不说一个字。
天知道,此刻他的心,有多么的气!
真想吼一声,既然你那么在意慕海洋,你就去找他啊,你在我身边装什么装?给老子从家里滚粗!永远不要出现在老子的视线里!
可他紧紧咬着牙关,怎么也说不出这些话,万一他说了,她真的就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猛然一紧,酸酸涩涩的滋味在心窝里蔓延,十分不舒服。
缓缓闭上眼睛,徐徐地吐纳,调整呼吸,不断地暗示自己:我可不是舍不得她走,我是不能失去这个人体解药。对,就是这样的。
众多汽车停在了春意阁门外,大老板马四爷得到消息,早早赶了过来,老老实实地候在大门外,亲自迎接慕少的驾临。
苏尘下车打开车门,慕临骁冷着脸踏出汽车,马四爷正要笑着上前打招呼,忽然发现紧接着又钻出来个花朵一般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心下一惊,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慕少带着女伴出现。
“您有阵子没来光顾了啊,慕少,我们可都想您了,慕少请进!”
慕临骁心情奇差,眼皮都没抬一下,连个哼声都懒得发出,将马四爷当做空气,径直走了进去。
马四爷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点尴尬,同时又禁不住惴惴不安,慕少一看心情就不好,他不会拿春意阁撒气,直接下令用推土机将春意阁夷为平地吧?好惊慌!
接着就注意到了慢慢跟在慕少身后的连白微,慕少难得带来个妙龄佳人,肯定和慕少关系非同一般,在她这里做做功课,指不定能柳暗花明。可仔细一看,连白微和慕临骁足足拉开了五六米的差距,慕少根本就没理过她,她虽然漂亮,可这个架势看来,她更像是个小丫鬟,而并非慕少的女人!
马四爷的念头又打消了,焦躁不安地赶紧追上去,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讨好慕临骁。
忽然一阵邪风吹来,将旁边三楼的一盆花吹落下来,下面正好是连白微,那坚硬的花盆正对着连白微的脑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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