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严肃地看着胖子,掐着碗边将它举了起来。
胖子赶紧上前,劝慰道:“别冲动,有话好说。”
我淡淡道:“这件东西如果是陪葬品,这个人的在清王朝的地位肯定不低。用同治年间的瓷器做陪葬,会是谁呢……同治、光绪、宣统溥仪,慈溪的重臣又有谁呢……还是地方贵胄?”
“小心碗。小心……”胖子一把把碗夺了过去,抱在怀里不再放手。
我皱了皱眉头:“我没说一定要摔,还没到摔的时候。这东西本来应该是民窑的东西,却是官窑的款识,不好说。你要听我的,要么当赝品砸了,要么当真品交给省博物馆。这东西不是咱们这个斤两能碰的东西,留着就是祸害。”
“祸害?祸害也不成,我就留定了。怎么也是花钱买来的,你咬我!”
二翠见我和胖子有剑拔弩张的势头,责怪道:“你俩别闹。都已经在你们手里了还怕跑了?我很意外,几千、上万的钱你们也不在乎?疯了心了吗?”
我撇了撇嘴没有搭她的话,对胖子说道:“总归茶叶罐要卖给陈二狗,这个碗先留着。不过这东西不能留在咱们店里,你放到哪都好,不要放在家里。你如何处置它不要让我知道,我找你要的时候再说。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恐怕这碗要给咱们招灾了。”
胖子把碗紧紧地搂在怀里,说道:“行,那就照你说的办。咱可说好了,都是花钱买来的东西,你可不能钻牛角尖。”
二翠见我俩不理她,便叉腰指着铜镜和透明石头道:“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不是还有个包袱吗?这俩东西多少钱?”
我顿了顿,一想这事也没争吵的必要,就顺坡下驴对二翠说道:“那是从一个山里小伙子手里收的,你要喜欢就拿走,不值钱。”
二翠摆手嘟囔道:“我要这玩意儿干嘛?一块破石头和一个破铜片……”
我一阵无言。
我见时间也不早了,我心里计划着明天就和陈二狗做了这笔交易,就让胖子先送二翠回去。他们临走,我千叮咛万嘱咐瓷碗要藏好,我现在一直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胖子骑上了摩托,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这玩意儿咋?还能附着鬼呢?”
“不是那回事。我也说不好,你就照我说的办。”我和胖子、二翠招手告别。
二翠坐上五羊,他俩便离开了门店。
我转回屋观瞧了一阵收来的东西,确定没有走眼,才又去后院看望大狗。
说起大狗,两月怀胎、一朝分娩,这才没几天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精神日渐抖擞。大狗看到我就直起身跑到笼边对我轻吠,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对它的喜爱之心更胜以往。
我和大狗聊了一会天,其实也是闲扯,心中不安所以话也絮叨了不少。冥冥中,我总觉得将那碗送出去比较好,这东西在我手里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不说其他,单论碗底的官窑款识以及上面的绘画,或许专业人士能顺藤摸瓜确定墓主人的身份也不一定。假若得到这碗的人盘根问底想要找到墓穴,我必然牵涉其中,我当如何?何况这东西的来历只有那个老头才知道,是杀人越货还是挖坟掘墓,我又从何得知?
绿地粉彩花茶叶罐当是与那片粉彩茶叶罐的残片相仿,大致同是被地下河冲出的同一批陪葬品,当下还只能先把这事糊弄过关再论其他了。
我心中不紧忐忑亦很烦躁,便一股脑地把脑中冒出的想法都予大狗说了。我与大狗说话,也能看到它不时点头,似乎听懂了不少,只是无法回应我,就只能卧在我身边呜呜叫唤,似乎在安慰我。我深感这狗通了人性,原主人教导有方,也不曾想它真的能听懂我的话,替我分忧。
我对着大狗呵呵笑道:“说你懂事你还真像是个人了。”我抽回抚着大狗脑袋的手,站起身,“好啦,我就不在这儿烦你了。早点睡吧。”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还是把大狗当作是我的朋友,一个懂得耐心倾听的好朋友。
再回到屋里,我沏了壶茶,心情也好了许多,似乎这一通倾诉让我舒服了不少。
没多会儿胖子就回来了,闻着茶香感叹出声:“龙井啊,自从买回来这茶叶我可没见你怎么喝过。怎么?想开了?”
我对着胖子浅笑,他这一语双关用的倒是有水平。我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道:“懂茶的人都知道,龙井是泡给自己喝的。要是泡给别人喝,贵客我也只给他喝铁观音。当然,我不介意和你分享。”
胖子“呵呵”直乐,拆台道:“拽文较真我比不过你。你从孙老那里学来的这句话你还真好意思用……”
胖子所说的孙老,是一位与胖子交好的大学教授,正经的中文语言学正职称教授。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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