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从小到大,豪强霸占,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没挨过打,简单来说还是欠揍,还以为谁都不敢打他。
心里虽怕,但也发了个狠,将自己卧室抽屉打开,里面排了四五把bǐ shǒu,有长有短,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时心想大不了和你们拼了,同归于尽。
便挑了两把,一把插在裤腰上,另一把他还自己作了个套子,绑在小腿上。
穿好工作服,出门上班了。
“你上班,就老老实实在钳工房里呆着,不要乱跑,知道吗?”他爸爸叮嘱道。
“我会怕他们?你等着看吧。”
田野在钳工班,一个白班四个工友,进钳工房就问道:“王江虎呢?”
旁边的人说道:“请假了。”
又跑到电工房,电工房里的工友也是四个人一个班,正在换工作服。
他冲进去又问道:“王江龙呢?”
“不知道。”
“他妈好像来给他请假了吧。”
“又请假了?”
王江龙和王江虎全都不在,他心里一下失了方寸,脚板开始有点打颤了。
让他一个人面对必将到来的报复,勇气一下泄了大半。
脚步虚浮的回到钳工房:“这两个栽贼,太不讲义气了,回来我让你们好看。”
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在钳工房里寻了一会儿,找到一把锉刀,打开砂轮机,沉着脸在那里打磨,试图临时加工出一把长的家伙。
钳工班的班长一看:“田野你干什么?你磨锉刀干什么?”
田野抬头一瞪。
钳工班的班长一看,不说话了。
昨天的事他就在现场,田野要干什么他岂会不知道。
其他两个工友也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事,旁人避恐不及,哪里敢往身上揽。
一般人就算了,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还自己有车,就用屁股想也知道绝对出大事了。
也不再劝,几人换好衣服,泡茶,抽烟。
钳工房也属于机修班,这两天也没有工件加工,没事就在钳工房休息,待命。
砂轮机刺耳的刮擦声,狭窄的钳工房里火星四溅,这明显是违反工作规定的,是有安全隐患的,但田野不管,闷头打磨,一把三十厘米长的锉刀,黑色的金属表面渐渐的亮了起来,边缘渐渐锋利。
只有在砂轮机上打磨那把锉刀,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才能止住手脚的微微颤抖。
但愿那几个人就这么算了,不要来了吧。
但很明显,田野想错了。
后悔已经晚了。
这已经不是意气之争,从理智的角度来说,这场架,或者说田野这个人,必须打,而且要狠狠的打,打伤打残,拼着赔几万块钱,也必须打。
所以范阳早上6点就起床了,驱车赶回小镇,早饭都没吃,把车停在距离水泥厂不远,一处堆煤炭的坝子里。
水泥厂的工作时间是三班倒,早上8点,到8点半这段时间,夜班和白班换班,就会有下班的工人出来,先逮着两个人打听一下。
三个目标,李明宇,田野,汪兵,总有一个上班的吧。
时间紧迫,最好是今天上午,就把人收拾了。
在大军的建议下,范阳已经理智的决定,不挑人,逮着谁打谁。
几个人悄悄的摸到水泥厂的后门。
这里范阳来过,在前一个原身的记忆里,范阳记得曾在这里摸进水泥厂,偷过铁蛋子,就只有一道铁栅门,大的铁栅门上还有个小的铁门,一般不锁,也没有门卫。
后面是一片农田。
不怎么引人注意。
没过一会儿,下夜班的职工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刚开始的几拨年纪大,范阳和大军他们在远远看着,放他们走了。
直到两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职工,从后门走了出来,顺着田坎小路回家。
范阳招呼一声,四个人在后面跟着。
后面跟着有人,前面两个职工发现了,回头一看,立刻就把范阳认了出来。
心里也是砰砰直跳,吓得不敢走了,立在田坎上。
范阳走了上去:“兄弟,跟你打听个事。”
“不关我的事啊。”一个职工说道。
“我知道不关你事,你帮我个忙,告诉我,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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