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封魂坛兀自摇晃着,不断跟地面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盯着那个独自“跳舞”的封魂坛,大气都不敢出。
寂静的祠堂里面,只有这个咚咚咚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封魂坛终于停止晃动。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才发现自己的背心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就连发梢都在滴水。
“结束了吗?”我涩声问库瘸子。
库瘸子点点头,长吁一口气,双手捧起封魂坛,将封魂坛放置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中间:“七七四十九天以后,老祖宗的香灰气会渐渐化掉殷红衣的怨气,到时候再把封魂坛里面的白骨取出来,一把火烧了,永绝后患!”
我点点头,殷红衣的事情总算是摆平了,我这条小命也算是捡了回来,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跟库瘸子行了个礼,向他表示感谢。
库瘸子说:“不用谢我,你还是好好感谢你的小蛇妻吧,若不是她出马,我们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找到殷红衣的尸骨!”
关上祠堂大门,库瘸子带着我回到家里。
家里人都还没有睡,睁着眼睛等我回来。
看见我平安无事,他们都很高兴,老爷子迫不及待地拉着库瘸子的手:“库大仙,怎么样?”
库瘸子摸了摸下巴:“放心吧,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程儿不会有事了吧?”老爷子欣喜地两眼放光。
“暂时不会有事了!”库瘸子说。
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暂时?大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库瘸子说:“杨程天生阴骨,这一生都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绕,殷红衣这件事情确实是摆平了,但谁能保证以后不冒出个柳红衣、张红衣、王红衣呢?”
老爷子叹了口气,有些愁容不展。
库瘸子说:“人各有命,这就是杨程的命!”
那时候我还小,不太明白“命运”的含义,我也想不到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反正殷红衣不再来骚扰我,就是我目前最开心的事情。
老爸老妈也没闲着,赶紧杀鸡做饭,在灶房里忙活半天,弄了一大桌好酒好菜宴请库瘸子。
库瘸子也不客气,坐下来吃吃喝喝,左手抓着鸡腿,右手端着酒杯,一口肉一口酒,哪里有半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库瘸子酒量很好,一口一杯,那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根本喝不醉。
酒过三巡,老爸给老妈使了个眼色,老妈进屋拿了个红包出来,毕恭毕敬地放在库瘸子面前。
库瘸子是我们家的恩人,救了我的命,给他包个红包是应该的。
老爸堆着笑脸跟库瘸子敬酒:“库大仙,这是咱们杨家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吧!”
我们农村里,管这种费用叫做“出场费”,请神走阴,红白喜事,风水迁宅,都得给出场费,像库瘸子这样的阴阳先生,就靠这些出场费活着。一般来说,阴阳先生不会主动讨要出场费,有钱人家包的红包自然会大些,没钱人家包的红包就少一点,无论多少,阴阳先生都会笑纳,然后再请阴阳先生吃顿饭,喝点酒,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库瘸子点点头,收下红包,也没有假惺惺推辞。
有种说法是,阴阳先生办事,必须收下红包,这是“冲喜”,否则阴阳先生自己会触霉头的。
库瘸子放下酒杯,看着老爷子:“我有个建议!”
老爷子给库瘸子斟上酒:“大仙直说无妨!”
库瘸子伸手指着我:“杨程做我徒弟如何?”
库瘸子这个建议非常突然,老爷子愣住了,老爸老妈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老爷子笑了笑:“大仙想收程儿为徒,自然是程儿的荣幸。不过这种事情讲缘分的,我们也做不了主,还是看程儿自己的意思吧!”
面对库瘸子的建议,老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选择权交给我。
说实话,我对神神鬼鬼的东西一向没有太大的兴趣。库瘸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打从内心来说,我确实非常感谢他,但是要我跟着他学习这些奇奇怪怪的道法,我是真的不太乐意。
尤其是经历了殷红衣这件事情以后,我只想离这些妖魔鬼怪远一点,我不想再卷入这种恐怖漩涡里面,我想做个普通人,跟其他小孩一样,正常生活,正常上学。
所以,我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我还是个小孩,说话干脆直爽,不像成年人那样拐弯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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